此刻就是屬於他們的細水流長嗎?在廣袤的時空中,有那麼一分一秒他們互伴左右,不為以前,不為未來,只為了當下的理所當然。
回到家,隋溫洗洗手便開始煮飯做菜,因為只是兩個人所以做的也就異常簡單,用了沒多少工夫屋子裡就充斥了濃濃的飯菜香。
她脫了圍裙去叫少晨吃飯,剛穿過客廳便停住了腳步。
他就那樣慵懶的躺在那把異常大的躺椅上,頭斜靠在一邊露出細長的脖頸,細碎柔軟的頭髮自然的垂落在耳側,手穿過扶手輕拍著一旁同時歪頭仰望著他的鼻子,粉色的薄唇微揚恬淡柔和猛的刺痛了隋溫的眼睛。
他在此刻毫無預兆的轉頭看了過來,眼與眼相對卻並無任何的詫異,只眸光一閃越發深沉起來。
隋溫回過神,僵硬的扯了下嘴角,“吃飯吧!”
他低低的應了一聲,起身走過來,屬於他的氣場就這樣侵襲過來挑撥著隋溫的神經末梢,心臟有些惶惶然的不安,連忙轉身往裡走。
他的聲音卻在身後緩慢的傳了過來,“隋溫,年後我們結婚!”
隋溫頓時震愣在原地,年後?不到三個月?眼睛盯著地上某一點,在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話已經問了出去:“會不會太快?”
他們兩的磨合僅僅三個月可以夠?
“快?”他的氣息已然在身後,幾乎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伴隨著一絲絲冰冷的聲音,“是太慢了!”
慢的他每每總忘了時間,彷彿宇宙洪荒而他等來的永遠都是獨自一人。
生活就這樣日復一日的滑過,對與少晨的相處隋溫依舊有些不尷不尬的侷促,就像兩根不規則的鐵絲,不經意的觸碰都能給對方帶來可多可少的摩擦與疼痛。
聖誕了,隋溫搓著手在冷冽的街道徘徊,賦予喜慶氣息的日子裡走動的都是甜蜜幸福的小情侶,看著他們從自己身邊經過,想起出差去鄰市還要好幾天才能回來的薛少晨,心中不禁升上一抹羨慕與苦澀。
而他們兩要過多久才能有這樣一份難得的和諧?
回家的時候路過一家油漆塗料店,門口一位年齡不大的小少年正在專心拌料,隋溫腦中突然閃過客廳那一面藍色的牆壁,是不是該恢復那份濃郁的黑?
或許這樣就近了那麼一點。
隋溫想著心情漸漸明亮起來,不過刷牆需要什麼工具呢?
“小姐要買什麼嗎?”剛才那個小少年正看著隋溫笑道。
她走近幾步,淡笑著問:“我要刷牆,不知道需要用到哪些東西?”
少年想了想,拿著拌料的棍子往裡一指,“我剛來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師父在裡面呢,您問問他就行。”
“哦,謝謝啊!”
推門走進去,櫃檯前的是一位鬢髮斑白的老先生,戴著一副老花眼鏡正翻閱著手中的賬目,看見隋溫停下手,問:“想要買什麼?”
“我想買刷牆要用的東西。”
“你是要自己刷嗎?”
隋溫點點頭。“有這個打算!”
老人沉思了幾秒,“牆壁面積大嗎?有沒有時間限定?”
“呃……不小!一兩天內吧!”
“那我建議你還是找專業工人刷,因為刷牆步驟分了好幾道,而且你一個女人力量也有限。”老人客觀的分析著。
隋溫猶豫起來,想了想,覺得對方說的也不無道理,大不了自己打打下手,力所能及的時候也刷刷就是了。
幸好這家店也負責施工小隊安排,於是當下便商議決定下午就開始動工
施工隊來的時候隋溫正坐在地上用報紙折濟公帽,本想著人來的時候一人一頂,結果一開門卻發現人人都有工作帽,且還是高專業的,雖然通俗點也只是一塊布,但是比起自己的報紙總是好了那麼一點。
正式工作的時候隋溫才發現自己其實幫不上太多忙,只有站在一側乾瞪眼的份。
趁著中間的一個空擋,隋溫走過去對著忙碌的工頭說:“那個……師傅!”
“嗯?”坐在梯子上的中年男人低頭看了她一眼,對上她頭上的濟公帽一愣,隨後乾咳了一聲道:“怎麼了?”
“上漆的時候能不能讓我也刷一把!”
“行啊!”工頭答的很是爽快,手往一邊揚了揚,“你拿個滾刷低點的牆壁就讓你來。”然後又對著那邊的一個小夥子道:“小劉,你那邊好了嗎?”
“好了!”
“那你讓隋小姐也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