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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收穫,所以,她攢足了勁兒,等著晚上抓喻寶振的現形,誰知她睜著燈籠大的眼睛望著一晚上的壁燈,還是一無所獲。

額的神呀!你每天都夢遊,怎麼今天不來呀?這不是調戲人嗎?

林黛瑩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眨了眨疲憊得簡直快要粘住的眼皮,痛苦地想。

又掙扎了一會兒,天邊終於泛起一絲魚尾白,淡淡的光亮灑在林黛瑩身上,她頓時像只金魚般地鼓著眼睛,一吸一吸的,氣得直冒泡。

她氣極敗壞人家喻寶振也不好受,他打小開始,一直特講究養生,吃喝睡覺樣樣都循規蹈矩,像今晚這樣整宿未眠,確實是沒幾回的事。他不停地在床上輾轉反側,不停地轉變姿勢,病床本來質地優良柔軟舒適,但是他硬是覺得硌得慌,他邊皺著眉頭邊給自己強制性的暗示:“今天晚上一定要注意呀!可別象昨天晚上那樣,睡著了再犯什麼毛病呀!”

不知是這暗示太強烈了還是他心憤難平,總之,他是越想就越睡不著,心煩意亂地在床上轉了一晚上的圈,早上起來,他的眼睛跟林黛瑩的一樣,像是塗了一圈厚厚的黑油。

林黛瑩本來還有點怕見人,哪知道一看他一臉憔悴樣,以為他晚上跑別的地方夢遊去了,頓時氣歪了嘴,她沒好氣地朝他翻翻眼睛,語帶挖苦道:“怎麼?喻大經理,昨晚幹什麼了呀?怎麼變成這個德性?”

喻寶振一瞧清她死魚眼裡翻出的譏諷之意,也氣得嘴角一抽,心中暗想:“不就是發現了我的隱私嗎?至於這麼瞧不起我嘛!”

他越想怒氣便越上湧,臉一喪,眼波一掃,一會兒,就成功地讓自己置身於冰天寒地了。

林黛瑩本來還準備藉著一股氣憤衝出幾句關鍵性的話來,一見他臉色難看,頓時閉上嘴,大氣都不敢出。

於是,氣氛再度降至冰點。

這種僵局一直持續到喻寶振的傷愈,由於雙方的心裡都起了苦疙瘩,所以一股懷疑和猜測,整天像陰雲般地罩在他們頭頂之上,令他們簡直憋得快內傷了。兩個人雖然表面看起來還是有說有笑的,但是各人肚裡揣著的那點偷偷摸摸的心思,卻總是於無形中,不經意地蹦出幾絲。因此,他們的關係,隨之變得更為微妙,你進一步,他便退一步,你退一步,她又進一步,他們幸福著、快樂著,但又酸楚著、猜忌著……就像走鋼絲繩一樣,刺激而快樂,但是,卻失去了一種……穩妥的意味。

日子顫顫悠悠地從指尖滑過,轉眼間,旅行便結束了,他們,也踏上了返回的旅程。

但是,很不幸的是,當他們匆匆忙忙地從美國夏威夷轉機來到了中國上海,卻被告知,因為天氣不好,本來九點的班機,延遲到下午二點,也就意味著,他們到家的時間又要被推遲了幾個小時。

林黛瑩早已經是歸心似箭了,她一聽,眼睛失望地眨了眨,本來爛若鮮花的笑臉馬上便頹敗下來,眨眼間,便由彩色直線貶成了黑白色,灰濛濛的,失去了生機。

喻寶振一瞧,頓時有點不是滋味,心中暗想:“你跟我在一塊這麼難受嗎?這麼著急著回去?果然是不想跟我共處一室啊!”

他越想越不爽,面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悶著氣朝不遠處的咖啡廳隨意性地一指,身杆一挺,便緩緩先行。

林黛瑩看他走了,翻了翻眼睛,啾了啾小嘴,滯了一會兒,才跟在他身後,跑咖啡廳喝茶去了。

機場的咖啡廳佈置得特別有情調,雖然是白天,光線卻從層層疊疊的佈景中間透過來,淡淡地灑在人臉上,勾勒出一道很藝術的側影,就連密密的眼睫毛,也很有條理的被拉出一道道暗影,使廳中人頓時蒙上了一種特文藝的味道。

喻寶振找了個靠裡的位置坐了下來,點了兩杯咖啡後,才特複雜偷瞥了林黛瑩一眼。

林黛瑩這會兒正黑著臉向四周掃視呢!隱隱的黑線從她的額間悄悄滑下來,臉上被染成暗沉沉的一片。

喻寶振頓時癟了氣,他本來還想找個話題緩解一下氣氛,見她喪頭黑臉的,馬上止住念頭。他的嘴角抽了抽,又怔怔地坐了一會兒,才輕輕地站起來,慢悠悠地踱到旁邊的書架區,胡亂地拿回一本書,坐起來悶著頭就看。

其實,他哪是真想看書?他只是感覺有點無法面對林黛瑩,在拿書當掩飾。

起初,他心思有點浮躁,看幾分鐘,就偷瞄林黛瑩幾眼;不過,漸漸的,他被書中劇情所吸引,才開始沉下心來,全身心地走入了書的世界。

於是,書呆子喻寶振就這樣很無意地把自己凝聚成了一個雕像,而且還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