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抑的奇怪馬娉婷頭從她心底冒出。
“星葶,二十年了,我等你成長已經等了很久了,你眉梢那顆金色的星子終於在我眼前亮起,是該由你擔當起我們占星一族未來的時刻了。”老者聲音微嘶啞。但是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味,就像是在吟唱著什麼似的。
“星葶叮噹謹遵聖姥之命,傾盡一生為占星一族禱告。”馬娉婷口中無法自已的吐出這句話,剛剛哪個時刻,馬娉婷感覺到支配這具身體的,並不是自己。而是另有其人,難道……
想法未明,老者微啞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聲如洪鐘,幾乎響徹這一方天地。“如今我秉承漫天星辰的指引,為我們占星一族新興的聖女舉行加冕儀式。”
話落,一個錦盒便出現在老者手中,一顆碧色盈盈的珠子在下一秒出現在馬娉婷眼前。這是……看著盒子中那和奶奶文舒交給自己的別無二致的翡翠碧色珠子,馬娉婷心裡猛地一顫。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腦海中翻滾,一下子浪頭太多,她有些抓不準其中確切的資訊。
又是這個身子的自我操控,馬娉婷幾乎是被迫接過了那顆在占星一族在場老者眼中象徵著身份與地位的翠珠,把它捧在手心裡,靜靜站了起來。
身著銀色星宿袍子的老者抓住她的右臂,一直走到大理石階梯前,面對著階梯下擠滿的百姓,登高一呼,“占星一族的新聖女誕生了,蜀國的未來我們占星一族定當鼎力相持,占星一族不滅,蜀國不滅!”
臺下千萬的百姓似乎是被這一句話激動地無法自己,“占星一族不滅,蜀國不滅,聖女萬歲!萬歲!”
震耳欲聾的喊聲比馬娉婷走出房間的那一刻更為響亮,看著臺下狂熱的百姓,她心下也泛起一陣奇怪的感受,似乎一股豪氣與自得也從心底悄然升起,但是幾分是自己的,幾分是這個身體原本的,她卻分不清了。
占星一族是屬於夜晚的,白天的繼任典禮的隆重過後,夜晚的蜀國燈火通明,夜空中一絲雲都沒有,漫天的星子好像也在歡騰著新聖女的誕生,長長的銀河中無數的眼睛在不停閃爍。
馬娉婷和占星一族的幾位老者此時正坐在白日裡的大理石臺階上的紫檀木椅中,等待著古蜀國那位未曾謀面的帝君。
煙花在遠處的天空綻放,紅的藍的綠的色光映襯著漫天的星子,炫彩斑斕,就在馬娉婷欣賞這繽紛的夜色的時候,一聲洪亮的喊聲昭示著帝君的到來,“王上駕到!”
反射性的轉過頭去,巨大的黃金色鑾駕險些閃花了她的眼睛,身邊加上那位穿著銀色星宿袍子的老者一共是一位老者已經站起身子,朝著那巨大的鑾駕上端坐的那人輕輕弓下腰去,只有馬娉婷仍舊沒有從閃花眼睛的刺激中醒過神來,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鑾駕停下,一身銀色錦袍的男人從鑾駕上緩步移下,占星一族的十一位老者同時開口道:“王上吉祥,萬歲萬歲萬萬歲!”
“各位長老快快請起,無須多禮,蜀國還須靠著各位占星長老的扶持,帝煦哪裡禁得起各位如此大禮。”一身銀袍的帝王話語醇然,像是一曲微醺的桂花酒,馬娉婷只是聽著都覺得有種沉醉感。
可是,立刻,她就反應過來,這些感覺並非是出自己的內心,而是這具身體的自我反射。
那個白色的身影緩緩地走進她身邊,越近,一股迫人的帝王氣勢和難以忽視的熟悉感便在馬娉婷心中油然升起,有些不可置信地抬頭,眼睛一點一點地挪移到銀袍帝王的臉上,那張早已刻入她心房的俊逸臉孔便映入眼簾。
“帝鴻懿軒!”有些不可置信的,馬娉婷不自禁的低喃。
銀袍帝王對於她的喊法似乎有些不滿,微微皺了皺眉頭,卻又勾唇一笑。“看來我們蜀國這位新一代的聖女似乎對我有些意見,嘴裡在咕噥些什麼呢?”
銀色星宿袍子的老者拄著柺杖走到馬娉婷身邊,厲聲喝道:“聖女,還不見過王上。”
馬娉婷看著眼前和帝鴻懿軒可以說是一模一樣容顏的男人,感受著他和帝鴻懿軒對自己截然不同的態度,心下有些難過卻又有些釋然,他,不是帝鴻懿軒,所以對自己不會那麼包容,不會那麼遷就。
可她沒有想到的是。她自己的容顏和現代的自己也是有區別的,而且如此多的長老在場,即使是帝鴻懿軒。也不可能在此刻和她相認。
靜靜地,馬娉婷站起身子,向這位眾人口中的帝君微微鞠躬,輕聲道:“王上萬福!”
“聖女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同啊!”帝煦睨著馬娉婷的側臉,陡然間唇邊帶上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