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說你滿腦子都什麼思想啊?”陶桃捂了捂耳朵,“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大老闆,我沒那麼大野心,門不當戶不對的。”
“這都什麼年代了,就美國總統看上,也敢嫁。什麼豪門啊大院啊,你管那麼多幹什麼?你只要學會規矩,好好過日子就行了。”
“你就是晚熟。”見陶桃不語,楊松雪搖了搖頭,像看一塊朽木似的,大概她自己也說累了吧,專心喝起可樂來。
陶桃跟楊松雪玩了一整天,其實她腳傷著也不能玩別的,也就是到電影院看了場電影,上演的是什麼生化危機,她看的迷迷糊糊,都快睡著了。下午的時候兩人在路邊分手,楊松雪一直把她送上計程車,跟司機確定了送到郊區,才放心了。
陶桃坐在車裡,不覺間竟回想起楊松雪在肯德雞裡說的話,看她剛才給司機說地址的樣子,彷彿司機是個壞蛋會把她賣了似的。她真的就那麼不能自立嗎?總是讓身邊的人擔心照顧?雖然過了一個月的獨立生活,不過,挺慘的。但一想起楊松雪說的,要讓她靠男人吃飯,她在潛意識裡還是抗拒的。從小受的教育告訴她,就算是不行,也要努力,不能吃軟飯。
所以,她要努力做好邵天給她在公司安排的工作,證明給所有認識她的人看,也證明給邵天看。
回到別墅已經將近傍晚,這一整天在外面零食沒離過口,她也不餓了,喝了一杯水,快速地洗了澡,就回房睡覺了。
不知過了多久,睡夢中聽到別墅的大門“咣”地一聲被用力開啟了,接著是疾疾的腳步,正在上樓。陶桃本以為在做夢,轉而發現,急匆的腳步聲是真實的。她慌忙睜開了眼睛,摸到了床頭櫃上的檯燈,摸索了好 久:炫:書:網:,才摸到開關,用力一拉,亮了起來。
幾乎是同時,房門響動起來,她驚地睜大了雙眼。是誰?怎麼在開她的房門?而且很用力。
她不禁緊緊抓住了被角,欲要下床之時,門“嘭!”地一聲被開啟了。
闖入的是一臉焦急和氣惱的邵天,頭髮有些凌亂,斜條紋的領帶不知上哪兒去了,襯衫的領口敞開著,喘了幾口氣,唇間抿著壓抑的憤怒,掏出手機狠狠地按下了號碼。
“喂?小張,不用找了!報警了?……你去警局說明情況吧,她在別墅,對,好了,搞定後你就下班。”
“啪”地合上了手機。
陶桃意識到自己犯錯誤了。
邵天朝她走了過來,一雙眼睛似乎都能噴出火來,雙唇張翕幾下,冷聲道:“為什麼不去醫院?為什麼亂跑?為什麼一整天都不給公司打個電話?為什麼一直不接電話?為什麼明明在家怎麼也不出聲?”
為什麼?一連這麼多為什麼,一句比一句咄咄逼人,陶桃也不知為什麼了,怔怔地看著邵天,半天,才遲疑道:“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他沉了一口氣,雙手插在腰間,又氣惱地放了下來,“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派人找你多久?”
“我不過一個小職員,用得著那麼興師動眾麼?”她小聲道。
“小職員?對,你是個小職員,但你是邵氏的,簽了合同的,是從我邵氏消失的,你出了什麼事,首先對你負責的就是我,我不希望公司出現任何不該出現的麻煩,懂嗎?”
懂了,他這麼氣急敗壞不過是怕她出了什麼事給公司找麻煩。她的雙手不禁拳握起來,心內有小小的難受。但這不是她應該承受的嗎?一切都是她的錯,他是老闆,訓她是應該的,可她心裡就是難受,從小到大,還沒有人這樣對她大吼大叫過。
她突然抬起頭,鼓起勇氣直視他的目光,正色道:“總裁先生,我懂。但是,現在是下班時間,我有什麼錯誤,明天回到公司您怎樣批評懲罰都可以,現在,我要休息。”
說罷,賭氣似地直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上了頭。
邵天怔在原地,呲了呲牙,有些納悶又新奇地看著矇頭的陶桃。真是見了鬼了,舅舅這是找了個什麼私人助理,沒照顧他,倒總跟他頂嘴,昨晚一次,今晚一次,他什麼時候成了一個小小的私人助理可以隨意頂撞的人了?
他氣憤地走到床邊,抬腕看著手錶,一字一句道:“私人助理,現在時間是晚上八點十分,我還沒吃晚餐,你是不是得給我解決了?”
“我不是私人助理,你說的讓我做別的工作。”陶桃仍蒙著頭,倔強著。
“好,那我現在宣佈,你就是私人助理,全天候照顧我。”他氣急敗壞似地說。
陶桃氣憤不已,在被子下面呲牙咧嘴。可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