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陶桃。回來吧。”
陶桃掙開了他的懷抱,眼睛裡的神色是清冷的,“不用我,我覺得現在的生活,就很好。我很滿意,所以,請你走開。小雪,我們回去吧。”
“陶桃!”邵天沒有動,但那個喊聲,深情裡帶著悽愴,連路人都為之動容,陶桃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滯一下。
楊松雪猶豫地回頭看邵天,他臉上那種像是火焰燃成灰燼的神色,令她於心不忍。剛才是豔陽高照,現在則是陰雨綿綿。
那個在財經雜誌封面上,總是用溫和的微笑掩飾內心的男人,這裡卻把心緒明明白白地顯示在了臉上。剎那之間的心灰意冷,在意氣風發的邵天的身上,顯得格外黯然。
“是啊,也許我已經失去了愛你的資格 。”邵天的聲音像是開敗的杜鵑,連生氣都已經不見。音調裡的淒涼悲切,讓陶桃震動了一下。忍不住回眸凝望,相距不遠的兩個人,卻似乎隔著銀河。
恍惚,悲涼,這樣的情緒塞滿了陶桃的眼眸,一時竟無語凝噎。
終於。陶桃絕然地回了頭,正巧公交車來了,她便頭也不回地上了公交,甚至都沒有管楊松雪。楊松雪站住腳,看了看上車的陶桃,又看了一眼邵天,也跟著上了車。
一年的分離,此刻終於再見佳人,邵天怎能放棄,不顧禮貌,不顧旁人的側目,推開擋在身前的人跟著上了公交。
陶桃直接坐到了一張靠窗的座們旁,看向窗外,對跟隨而來的邵天不管不顧。楊松雪投了兩幣,示意司機陶桃和她是一起的。邵天緊隨其後,看到別人都投了幣,在口袋裡翻來翻去,他的皮夾裡除了會員卡就是信用卡,唯一的幾張人民幣剛才搭計程車時都甩給了司機,此刻不禁有些尷尬。
“投幣啊?”公交司機見他擋著路提醒著。
邵天皺了皺眉頭,拿起一張信用卡說:“可不可以刷卡?”
一車的人簡直都要忍不住笑了。陶桃偷偷看向他有些無措的樣子,不禁有些惻隱,楊松雪注意到這個,走到投幣箱前,放了一枚硬硬幣,朝司機笑道:“不好意思,我們是一起的,我忘記了。”
邵天的圍解了,暗暗鬆了口氣。從小到大,他還沒坐過這種公交車,沒想到第一次就遇到這種情況 。
下了公交,陶桃的腳步也不停,快速地往小區走去,可也阻擋不住邵天跟隨的腳步。她本想轉到樓下姚奶奶那裡先把小琪接過來,可一想到跟隨而來的邵天,不禁打消了這個主意,直接上了樓。
“他還跟著呢!”樓道里,楊松雪小聲地提醒著。
陶桃的心亂成一團麻,根本沒有聽清楊松雪的話,胡亂地“嗯”了一聲,到了三樓都忘記了停下,還直直往四樓悶頭衝去。
“陶桃!”楊松雪嘆息地拉住了她的胳膊,對著三樓呶了呶嘴。
陶桃的眼神有些呆滯,半分鐘手才知道臉戲。一轉頭,卻看見邵天已經拾級而上。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邵天已經跨上了最後一級臺階。
“小雪……”本能的,陶桃向楊松雪求助。
“別叫她,我和你之間的事情,別人都插不了手的。”邵天靜靜地說。經過這樣一段不長的路,他似乎已經把情緒平定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心裡忽然就定了下來。
有了目標,他就不會放棄,永遠不會。用盡一切的手段,他都要達到目的。雖然悔恨難填,他也有愚公移山的精神。
陶桃手足無措,看著他發愣。
“進去再說吧,路過的人看到我們還不知怎麼想呢!”楊松雪輕輕拉了一下陶桃,開啟了門讓兩個人都進來了。
進門換了拖鞋,陶桃的神情還是有些恍惚。
楊松雪知道董少傑幾乎每天都來看陶桃,對於門口那雙男士拖鞋也不以為意,直接遞給了邵天。邵天則是貪婪地看著陶桃神遊太虛的臉,她的每一個表情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那張臉,還是在夢裡出現過千百次的臉。只是她眼底的無助和茫然,讓他揪心似的疼。她的臉比夢裡的要瘦削,她的唇比夢裡的要蒼白,她的雙肩比夢裡的要單薄……
沒有顧得上換拖鞋,邵天已經跨前兩步,一把攬住了陶桃的肩膀,相思的眼眸,盛不盡他的熱情。
“陶桃!”他低喊著,幾乎淚盈於眶。飽含了深情。充盈了思念。
楊松雪默默地遞過了拖鞋,從心底深處,她是願意看到他們重逢的。陶桃的痛,陶桃的苦,陶桃的故作堅強,都讓她心痛。何況,還有一個小琪的存在,如果陶桃能和邵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