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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惜起日記來了嗎?陶桃的內心,你沒有資格窺探。”

“也許。”邵天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但是。我仍然不會允許你帶走。”

搖了搖頭,楊松雪忽然失去了與他爭辯的力氣,拿起兩本筆記。邵天和她並肩走出院子的時候,楊松雪忽然偏過了頭,“邵總裁,你不知道失去了什麼。”

“我知道。”邵天抿唇回答,“我失去了一生中最美好的東西,如果陶桃真的……也許,我這一輩子都找不到生活的目標了。”

楊松雪見他如此,也不忍再責怪他,默默地揮了揮手,就邁開大步往前走。

“你去哪裡?楊松雪,我送你一程。”邵天忽然大聲問。

“去上班了。現在還早,我時間很充裕,坐公交車就可以了。|”楊松雪頭也不回,聲音裡卻帶著一點感傷。

邵天轉身上了車,忽然又改變了主意,熄了火返身上樓。陶桃的房間,窗紗輕垂,像是陶桃的裙裾。

在梳妝檯前站了足足有幾分鐘,邵天才輕輕地拉開抽屜。紅色緞面的日記本,靜靜地躺在抽屜的角落。像一抹遺世獨立的箭蘭,獨自芬芳。

手指撫過封皮。邵天幾乎不敢開啟。

日記只寫了很少的幾頁,扉頁上的兩行字:“送給最親愛的陶桃,記下美麗的心情。”落款是楊松雪。

日記從陶桃畢業第一天離開學校開始寫起,最後一頁,則定格在陶桃車禍的前一天。

一行行娟秀的字,像陶桃本人一樣,含苞待放。分明是不經意的,卻自然而然地散發著美麗動人的韻致。

“你是我的天,讓我仰著臉就有了一切。可是,為什麼命運會陰差陽錯,讓我在錯誤的時間和地點。遇上了命定的你呢?”

陶桃的困惑和抱怨,大概也只是這一點而已。她的文字,像她的人一樣,清麗卻帶著淡淡的傷感。其實不過是記錄每一天的心情和瑣碎,然而邵天仍然能從忽然跳躍出來的隻言片語中,看到陶桃熾熱的靈魂……

日記裡,陶桃一遍遍寫著:“邵天,他是愛我的,所以他的恨,才會這麼深重。”但是,每天邵天的絕決,又會讓陶桃在日記裡寫下哀傷 。

她寫:“如果他真的愛我,怎麼會讓我為他,流下委屈和傷心的淚水?他是否真的愛我,或者中是我自己的幻想?”

日記,總是在兩種聲音裡一頁一頁地記錄下陶桃最忠實的情感。愛他,相信他愛她。愛他,卻懷疑他對她的愛已經消逝。

邵天的心裡,忽然落下潸潸的淚。他從來不知道,原來 自'霸*氣*書*庫'己給陶桃帶來的傷害 ,是這樣的深,這樣的重。彷彿心被切下了一大塊,邵天幾乎痛到滅頂。

直到舒綿雨的電話打過來,邵天才發現,原來 自'霸*氣*書*庫'己沉浸在陶桃的日記裡,早就忘記了上班。他平靜地回答:“我一會兒就到了,你讓客人在會議室裡先和個劃部的相關人員,談一些準備事宜。”

他竟然忘記了,今天約了客人,談一個專案的開發事宜。

輕輕把日記放到了抽屜,邵天才下定決心似地離開了家。陶桃清冷的聲音,彷彿響在耳邊。閉上眼睛,一滴清淚,悄然落到了院子前的梧桐樹下。

還記得初見陶桃時,暖風晴雨裡,是陶桃柔媚的臉。杏眼桃腮,青春無限。而今。秋風漸濃,陶桃卻已杳無蹤影。

柳葉翩飛,像是一把把小巧玲瓏的彎刀。只有在秋風中捲起時,才能在柔媚裡看到那種冰冷的蕭殺之意。

原來,在對陶桃的緬懷與搜尋中,秋天已經漸漸深了。

待要不思量,卻怎能不思量?捧一顆破碎的心,邵天帶著滿懷的傷感,發動了汽車。

舒綿雨是個稱職的秘書,也是一個從來不會與他談私事的秘書。對於他過度的抽菸,也只是適時提醒。眼睛裡閃過淡淡地憐憫,但從來不會過分。

相對於杜雨鵑而言,邵天覺得舒綿雨這樣的相處,更令他感到舒適。

在雲山霧海里蒸騰,邵天的心總是忽憂忽悲。那些傷感的情緒,漸次地湧進他的心裡,又漸次地消散。

來來往往,彷彿他的心,只為陶桃而跳動。

康俊看到邵天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暗暗搖頭。那個想把他捏扁撕碎的慾望,已經隨著那個日漸憔悴的面容而慢慢平息。

他知道,那一場撕心裂肺的分離,將會成為邵天心上永遠的傷和痛。即使時間用手輕輕撫平,但那道傷疤仍然會在。兩個人默默地喝著酒,但眼中的傷痛,已經深入到了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