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嫂又餵了幾口,一樣又是吐了出來,吐得小臉蠟白蠟白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我真的吃不下,我難受得很。”
陳嫂趕緊端來水,讓她喝下。
陳嫂還想再喂,夏唯推開:“我不想吃。”
陳嫂也不想見她如此難受,把碗放下,又把地上的穢物清理乾淨。
“那少奶奶,您好好休息,有什麼不舒服的就叫我。”
夏唯悶悶的嗯了一聲,把頭望被褥裡埋了埋。
陳嫂離開,她又抬起頭,盯著樹影晃動的窗外發呆。
她堅強嗎?如果堅強就是要承受如此痛苦,她情願不堅強。
她堅強嗎?如果她堅強,那為什麼她想到了死?如果她堅強,為什麼感覺以前的紀昭南又回來的時候,她感到巨大的恐慌,有種想要逃離的衝動?
不,她不堅強,她一點不堅強。
可是,堅強不堅強又如何,她現在連生與死的權力都沒有,她還能做什麼?
恍惚間,她聽到很多的聲音。
“女兒,媽媽要走了,不能再陪著你了,你一定要堅強,要幸福,要活著。”是媽媽在夢裡對她說的話。
“夏唯,阿姨走了,我知道你心裡很難過,可是,再難過也要活下去啊,你這樣,阿姨會走的很不安心的。”是茜樺含淚的痛哭。
“夏唯,夏小姐,紀少奶奶,現在我在警告你一次,你的這條命是屬於我紀昭南的,你無權動它,若是再有下次,不僅你媽死後不得安寧,連你的那個好朋友,我照樣可以輕易的毀了她。所以,要給我好好活著,知道嗎?”是紀昭南殘忍的威脅。
她不堅強,可是人人都在逼她,逼她學會堅強,即便那過程會讓她遍體鱗傷。
尤其是在她預感到她和紀昭南的這段平和好日子似是走到了盡頭,心中的那股恐慌和心痛越發的沉重。
她不知道事情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是發生了她不知道事,還是紀昭南這段時間的關心都是偽裝?
她一百個一千個願意相信是前者,她害怕以後回憶起來的時候,他給予她的都是傷痛。
夏唯狠狠的咬著被角,把頭又深深的埋進被褥裡。
窗外掛著一輪月亮,似乎它也體會到了房中女子的悲痛,輕輕的灑下一點月光籠罩住她,想要溫暖她冰冷的身體和心。
可是,月亮忘了,它是沒有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