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正在看書,有人推門進來,抬頭一看,竟是若芙。
“怎麼不敲門?”我隨口問道。
“小姐,有人想要見您。”若芙微微一笑,一臉狡黠。
“誰……”話音未落,便驚喜出聲,“靜……”
靜雪急忙將食指放至唇邊,我恍然,急忙轉口:“晴箏,你怎麼來了?”
靜雪衝若芙點點頭,若芙會意,出去的時候帶上了房門。
“你不來找我,我只好來找你了。”靜雪笑道。
我急忙上前拉過她在桌邊坐了:“可看過南宣了?”
靜雪點頭:“剛從那邊過來,我看他睡了,就先到你這來了。”
“你來太尉府若是被發現了豈不危險,下次想要看南宣差人跟我說一聲不就行了?”
靜雪聞言,輕輕搖頭說道:“這次我可是來找你的。”
“找我?”
“沒錯,”靜雪笑道,“我倒是要好好問問你,怎麼這幾天都不見你過來坐了呢?”
我不禁黯然:“最近不得空,就沒去。”
“是嗎?”靜雪一臉不信,“是因為這個,還是因為跟某人吵架慪氣,不想見他?”
我不由撇撇嘴:“明知故問。”
靜雪見我這樣,不禁輕嘆一聲:“千瞳,我聽殤雲說,今天上朝的時候,玦衡再次請戰,皇上似乎已經有被主戰派說服的趨勢了。”
身體一僵:“他想做的事,自然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
“千瞳,玦衡出征已是毫無懸念,難道你要一直與他冷戰到他離開嗎?這幾天,玦衡雖然嘴上沒說,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心裡一直對你念念不忘,有時候坐在廳前,總是不由自主地朝門口張望,”靜雪說著,將手覆上我的,“你們歷盡千辛萬苦才在一起,怎麼平靜的日子還沒過幾天,便又生出這許多事端來?”
我看向靜雪:“我哥可曾跟你說過,如果詹臺玦衡出征,那麼他必然同行?”
靜雪一愣,隨即亦是黯然點了點頭。
“靜雪,難道你就不擔心他嗎?難道你願意他在刀光劍影中廝殺嗎?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他們可能……你是怎麼做到將它們埋在心裡,表面上仍然若無其事一如既往地支援他們呢?”說到這裡,難免有些激動,終是沒有再講吓去。
靜雪仔細地看著我,像是有所明白,她想了想,嘴角溢位一絲苦笑,語重心長地說道:“千瞳,我一直把玦衡當作哥哥看待,而殤雲又是我的丈夫,我怎麼會不擔心他們呢?可是,正因為如此,面對他們的選擇時,我才更應該支援,因為我是他們的親人,他們需要我們的幫助,而非阻攔。男人的世界很廣闊,除了我們,他們有太多想完成的理想與抱負,而女人的世界卻很小,通常只有自己關心和在乎的人,”說到這裡,靜雪稍作停頓,“但是千瞳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為你跟別的女人不一樣,你的心胸與智慧可以媲美男子,所以我想,剛剛我說的那番話,你應該比我明白,我想,玦衡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當他聽到你當初的反對時才會那樣失望吧!”
“我怎麼會不明白,可是靜雪,我想你們高看了我,因為即使我明白,我還是很難做到滿心歡喜地支援。”我開口低聲說著。
靜雪聞言,卻是溫柔一笑:“如果你真的要阻止他們,自然會有辦法,但是你什麼都沒做,說明即便是你心裡並不情願,但是還是沒有出手阻攔。”
“靜雪,”我猶豫良久,還是忍不住問道,“戰場之上,瞬息萬變,如果我哥哥他們……你怎麼辦?”
“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對這些早已看淡,”靜雪平靜地開口,卻難掩微微顫抖的語氣,“何況,我相信為了我們,他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
“靜雪姐姐,你還是比我勇敢,以前是,現在也是。”
靜雪搖頭:“不,千瞳,我的勇敢,是源於對殤雲、對你,還有對玦衡的信任。”
送走靜雪,耳邊卻一直迴響著她臨走時的話:“千瞳,你為什麼不願意試著相信自己,相信他們呢?”
又過了幾天平靜的日子,卻最終被鏡亦城的旨意打破。
不過這聖旨卻不是給詹臺玦衡的,而是給我的。
鏡亦城以身體不適為幌子,借浩蕩皇恩,宣我進宮小住照應些時日。
每一字落入我耳中,都是無比的壓抑,這張聖旨似有千斤重,以至於接旨的時候讓我的雙手差點無法承受。
這不是一張簡單的聖旨,這意味著,鏡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