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臺翎看著他的背影,只覺得胸口一陣沉悶。
未在皇宮久呆,詹臺翎連夜回府,稱病不朝數日。
溫宛竹几乎每日都來,但是詹臺翎總是避而不見,他又回到了醉生夢死的日子,他太需要酒來填滿他心裡的空洞,來獲得短暫的逃避。
這晚與平常一樣,詹臺翎躺在床上,渾渾噩噩地飲酒,卻聽窗門一陣響動,然後,冰冷的劍鋒抵在了他的喉上。
詹臺翎嚥下口中的酒:“你終於來了。”
“為什麼要出賣公子?”聲音毫無感情。
詹臺翎輕笑:“我若說沒有,你信麼?”
“那為什麼鏡亦城那麼大的陰謀你一點都不知情?!”
“柴凌出賣了我們,也讓鏡亦城對我生疑,所以一直在防範我。”
冷笑聲傳進耳中:“我憑什麼信你?”
詹臺翎貼近劍鋒:“你若不信,大可殺了我!”
長劍偏離詹臺翎脖頸,夜隨塵開口:“我信你,你若真是叛徒,只要一聲,我是逃不出門外暗哨的手心的。”
詹臺翎坐起來,幾日不見,夜隨塵滿面風霜,面色也極為傾頹。
“要是當時看清公子的意圖,我是如論如何也不會離開的,這樣,也許公子就不會……”
詹臺翎沒有回應,只是問:“先生呢?”
夜隨塵過了很久才開口:“先生說,他未能助知己功成,如今知己已去,他再無回來的必要。鏡亦城這招栽贓嫁禍用的真是狠毒,若非先生點明,怕是我們都要錯怪你了。”
詹臺翎卻顧不得後半句,“知己?”想了須臾,最終嘆息,“可惜,終究未見到先生的真面目。”
“公子……是怎麼,去的?”夜隨塵強壓著語氣的顫抖。
詹臺翎閉上眼睛,那噩夢一般的情景再次浮現。
“你有什麼打算?不要告訴我你準備守著這些酒過完這輩子!”夜隨塵安靜地聽完來龍去脈,最終開口說道。
詹臺翎看著手上的酒,仰頭將它一口喝乾,手指收緊:“不,我會替慕寒好好活著,我要繼續蟄伏在鏡亦城身邊,還有柴凌,陸玄,這些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我要一步一步,伺機報仇。我要用他們的血,祭奠慕寒的亡魂!”
夜隨塵一把奪過詹臺翎的酒壺,咬牙吼道:“就憑你一個人 ?'…99down'也許你還沒有報仇成功就會被他殺了!”
詹臺翎無所謂地笑:“若真如此,那也是天命難違,但是慕寒的仇,我一定要報!”
夜隨塵搖頭,卻也笑了:“詹臺,我想你是瘋了。”
“鏡亦城這皇位得來的不乾不淨,為了維護聲譽,他暫時不會動你們,以後的日子裡,我會盡我所能保你們無恙,只要你們再無動作,相信應該能安然度過此生,我能為你們做的,也僅止於此了。”詹臺翎快速地說著。
夜隨塵先是一怔,隨後面色陰沉:“詹臺,你未免太輕看我們了,難道在你眼裡,我們就是些貪生怕死之輩麼!”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你是想一個人肩負起所有復仇的重任,”夜隨塵阻止詹臺翎再說下去,“詹臺,我們曾經發誓,要效忠公子一生一世,你願意為了公子枉顧性命安危,又憑什麼阻止我們?!與其讓你孤軍奮戰,不如我們相助於你,勝算還大些。”
詹臺翎看向夜隨塵,眼前的男子神色間有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他們都是他的兄弟。
詹臺翎伸出手掌:“如此,多謝!”
夜隨塵抬手,兩人擊掌而盟。
“那你準備怎麼做?”
☆、第一百零八章 悔婚 (2663字)
溫宛竹看著詹臺翎,不過幾日,眼前的人形容枯槁,萎靡不振,再不復往日的意氣風發。
“翎哥哥!”溫宛竹紅了眼眶,一路小跑,撲進詹臺翎的懷抱。
詹臺翎全身僵直,過了許久,伸出雙臂,緩緩圍住溫宛竹。
“到底出了什麼事,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溫宛竹帶著哭腔問他,雙手加大力度,緊緊抱著詹臺翎。
詹臺翎輕拍溫宛竹的背:“沒事,宛竹,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溫宛竹再也抑制不住眼淚,痛哭失聲。
不知過了多久,溫宛竹終於停止哭泣,詹臺翎鬆開她,替她拭去殘留在臉上的淚水,開玩笑說:“宛竹,你要再哭,可是會變醜的!”
溫宛竹破涕為笑,嗔怪地看了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