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聽出東方承話裡有隱匿的東西,關於那個男生,向日葵總有些疑惑,既然東方承和莫帷幄是有血緣關係的,那麼自然不可能,但想到東方承的叔叔至死都阻止女兒,就讓向日葵覺得又莫名的疙瘩,還是不得不問:“既然如此,那麼莫總跟我說的不至於是假的吧?”
東方承卻正色說:“運籌說的是真的,但也不是真的。”
“什麼意思?”
“當時阿幄已經又很嚴重的抑鬱症了,可一直心心念念那個男人,但又有很多時候分不清誰是誰了,差不多到了精神崩潰的邊緣。後來心理醫生建議,讓她最值得信賴的人冒充那個男人進行心理疏導和照顧,然後進行進一步的藥物治療。最後決定有我負責。”
“我們進行這個計劃以後,阿幄的狀態果然好很多,但新的問題卻浮現出來,我們卻沒有意識到。”東方承臉上明顯浮現痛苦的神色:“可又一天阿幄居然提出要結婚。”
向日葵認真地聽著。
“本來這種事誰能跟她胡鬧,但心理醫生卻讓我們最好滿足她的要求。所以我們選擇在阿幄生日那天做個所謂的訂婚儀式。”東方承看一眼神情緊張的向日葵,解釋道:“我們只是為配合治療,也只是騙著阿幄一個人,其他對外宣稱的都是給阿幄辦生日派對。”
“照你這麼說,一切都很順利,可後來。。。。。。”
“我們也都這麼認為,可由於我的疏忽,阿幄在生日前一天就不見了。”東方承滿是自責:“是我沒看好她。”
向日葵反握住東方承的手,東方承先是一怔,然後再次反握住向日葵,像是在汲取無限的力量。
“等到第二天才發現阿幄不見了,留下一封信,她已經清醒過來了,說沒辦法面對家人。知道事情不妙,我們託了所有親戚朋友一起多方尋找,甚至還報警了。”
“等我發現護照不見了,才查到阿幄出國了,去了馬爾地夫。我和運籌正準備去馬爾地夫時,卻接到了警方的電話。。。。。。”
“對不起,我不該讓你觸及這些的。”向日葵嚅喏地說,看著東方承帶著愁苦的神色,滿不是滋味。
東方承卻用眼神寬慰她:“這些年,運籌一直怪我沒看好阿幄,而且他。。。。。。”東方承再次苦笑:“他從頭到尾一直認為阿幄喜歡的那個那個是我,也斷定我答應心理醫生的建議是因為我想贖罪。”東方承滿是無奈。
“可你們畢竟是兄妹,他怎麼能這麼想你,而且阿幄就算真的喜歡的是你,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運籌很疼阿幄,他這麼跟你說也許是小說想報復我,不想讓我好過,他一直對那件事耿耿於懷。”
“那為什麼不跟他解釋清楚,你們畢竟是兄弟,而且又在一起做事。”
東方承卻搖頭:“如果解釋得通也不會有今天的局面了,我們總算維持著表面的平和,說起來運籌和阿幄的性格很像,都特別執拗。”
“真複雜。”向日葵感嘆:“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真的很幸福,如果帷幄還在的話,我真希望他和那個男生有個好的結局。”
東方承眼神一下暗淡了,輕拍向日葵的手背:“有些事情是不能盡如人意的,或許這樣的結局對阿幄是最好的,起碼她現在不會再痛苦了。”話語間似乎歷經滄桑。
自從莫帷幄自殺後,東方承從來沒有跟誰說起過這些,他一直放在心底。現在不但是為了挽回愛人必須做出的解釋,更因為她是他合適的人,合適他訴說過往。
向日葵從來不知道,這樣一個意氣風發,風度翩翩,外表冷峻高傲的東方承會有這樣的故事。雖不是愛情的過往,但痛苦程度非同一般。
曾經經歷的,曾經過去的,都不應該由他來買單,這不公平,而且在這件事中,他承受的傷和痛也很多。
“抑鬱症。。。。。。”她若有所思,輕輕嘆道。心裡忽然形成莫名的感慨。
“你說什麼?”向日葵說話的聲音似有似無,東方承聽不真切。
向日葵趕緊道:“沒說什麼。”
“小葵。”同方成突然捧住她的臉,正視著她,卻是前所未有的嚴肅:“以後無論運籌跟你說什麼,都請你相信我。無論有什麼讓你疑惑,也請你當面和我說清楚再給我定罪。”
向日葵沉默不語。心中卻腹誹:誰讓你莫名其妙被人傳這種事,難道還要我高興地戴上“第三者”的帽子。
到底是小女生心性,即使知道了是誤會,嘴上不說,卻還是要在心裡矯情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