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安輕輕的彎了彎嘴角,似乎是沒那麼難過了。阮玉見她的情緒慢慢的平靜下來,便放開她。端起放在床頭櫃上的粥遞她的面前,梁以安伸手接過。拿著勺子小口小口的吃著,阮玉看著她,滿意的點點頭。
“這樣就對了,不管有什麼事吃飽了再說。”
等梁以安吃完,阮玉便去浴室斷了一盆水進來,準備給梁以安擦身。梁以安有些不好意思,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身上估計沒有完好的地方了。
阮玉也不勉強,將毛巾遞給她,便出了門。之前她昏睡的時候都是自己給她擦的,現在她醒了就不用了。梁以安輕輕地掀開被子,看著身上大大小小的印記,強忍著身上的疼痛,一點點的擦拭傷口,然後上藥。收拾好一切她氣喘吁吁的坐在床邊,心底一片茫然。她拿出自己放在抽屜裡的手機,開機。發現時間都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了。
看見明悅欣給自己發的簡訊便打電話過去請假,以自己現在這樣的情況恐怕哪裡都去不了。
“你請假?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明悅欣有些擔憂的問道,昨天她沒來上課,她給她打電話結果一直處於關機的狀態。她很擔心她會出事,可是又不能給顧母打電話。或許梁以安是因為有什麼事沒能來,她也不想因為自己一個魯莽讓梁以安和顧母之間的關係又生出些什麼事宜來。
“我沒事,家裡有點事,過兩天我就來上課。”梁以安難以啟齒,隨便找了一個藉口。
“那好,你好好處理家裡的事。”明悅欣聽出了梁以安的異樣,可是她什麼也不說的。
掛上電話,梁以安一個人坐在床上發呆。
接下來的幾天,顧祁南依舊沒有回來過,梁以安在阮玉的照顧想,身體也慢慢的好轉。他不回來,梁以安也不用見到他,現在她也一點都不想見到他。她基本上每天都呆在自己的房間裡看書,除了吃飯的時候基本不出門。
阮玉看著越來越沉默的梁以安,心裡越發的不是滋味。她覺得她就像一朵正在日漸枯萎的花。顧祁南雖然一直沒回來,可是卻每天打電話問她太太的情況。時時刻刻的還囑咐她要好好照顧她,有一次她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顧先生,你既然這麼關心太太,為什麼不回家來看看她。”
電話那邊是久久的沉默,許久知道她才聽到他惆悵的開口:“她一定很不想見到我。”說完也不等她說話便掛了電話,此後的幾天就再也沒給她打過電話。不過他的那個男秘書倒是每天都跑過來,每天都拿一大推的補品過來。然後向她打聽太太的情況。
有時候想想真是替他們著急,夫妻之間還有什麼事是過不去的。做錯了,道個歉就好啦。夫妻哪有隔夜仇,就算是再大的事,夫妻倆和和氣氣的坐下來總會解決的。反而像現在這樣不見面,時間拖得越久就越難解決。就像是滾雪球一樣,拖得越久雪球越大,漸漸地就變成了一道鴻溝。
尤其是現在太太的態度,她覺得如果顧先生再這麼拖下去,他們之間八成就真的完了。
其實她知道的這些道理,顧祁南又何嘗不知道呢。如果他和梁以安是正常的夫妻,很多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子。可是就是他們這樣尷尬的關係,才讓很多事變得越發的困難。他也想要不就道歉好了,可是他太驕傲了,往往犯的錯誤越大就越開不了口。
那天早上,他酒醒之後看著滿身傷痕的梁以安,僅存的模糊的記憶讓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看著她蒼白的躺在身側,他竟然選擇了落荒而逃。
這幾日,他甚至想要不就放她走,彼此這樣折磨著也是一種痛苦。他去見了律師,甚至是連離婚協議都打好了,可是最終他還是撕掉了。
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做出這樣決定的後果,心就像是被人用刀子捅了幾刀一樣的疼,那種他承受不了的疼痛,讓無法選擇放手。
只要不離婚,她永遠都是他的,沒有人能搶得走。
為什麼他要離婚,他不相信他們之間就真的只剩下這麼一個選擇了。
只可惜這樣的日子沒過幾天,顧母的到來就打破了這份寧靜。
梁以安看到她的到來一點也不意外,她都一週沒去上課了,就算明悅欣有意幫她瞞著也註定瞞不了多久。
阮玉見著顧母也是覺得一陣頭皮發麻,這老太太一看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她想這兒子和兒媳婦的關係這麼差,她一定不少的功勞。你說這老太太,年紀大了,你就在家好好地享清福就是了,幹什麼一天到晚的折騰。弄得家無寧日的,對她有什麼好處的。
不過這些她都只是在心裡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