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出的車禍。知道他是害了她妹妹的元兇之一,以她那種性格,那一定會恨死他的。
還有當年的那件事,他知道他自己也是幫兇之一,他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他的懲罰就是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她,只能生活在暗無天日的世界裡,就連想看她一眼就是奢侈。這是他罪有應得,他默默接受著這一切。
只是沒想到這一切就變化的這麼快,幾年之後她不但回來了,還呆在自己的身邊。他可以正大光明的擁有她。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又是可恥的,他利用了這一切將她留在了自己的身邊。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他終於回過神來,低頭看了看手錶。都已經是十一點多了,恍然覺得有點餓,他收回思緒出了書房。
見廚房的燈亮著,他邁步走過去,站在門口。見著粱以安穿著睡衣在廚房忙碌著,頭髮被紮成馬尾,束在腦後。靠在門邊的顧祁南看著她的背影,竟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曾經他用盡一切的努力,卻不能和她有半分的靠近。可是現在的她卻離自己是那麼的近,近到他幾乎一伸手就能將她抱進懷裡。
他走過去,毫不猶豫的從後面抱住她。
“啊!”粱以安一聲驚呼,湯勺掉進了鍋裡,濺起的米湯汁打在手上。
“我看看。”顧祁南抓住她的手,趕緊放在水龍頭下衝洗。好一會兒,抬起她的手,低頭認真的檢查著,發現竟然紅了一大片。
“都是你啦,走路都不帶聲兒的,嚇我一跳。”粱以安收回手,忍不住抱怨著。要不是他突然從後面抱住自己,她也不會嚇得連湯勺都丟在鍋裡。那可是煮的正沸騰的粥呢。
“對不起,下次不會了。”顧祁南心疼的看著她手上的傷痕,低頭吻了吻。
“你去哪兒了?我還以為你走了呢?”粱以安抬頭看著他問道,她是被餓醒的。她醒過來時,發現身邊竟然沒有人了。她穿好衣服出了房間,卻發現周圍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還以為他有事出去了呢。
“我在書房坐了一會兒。”
“那你怎麼不開燈呢?”她記得她出來的時候還特意往書房看了一眼,裡面也是黑壓壓的一片。她還以為他走了呢。
“忘了。”顧祁南勾了勾唇,對著她說道。
“啊,我的粥。”聞到一股焦味,粱以安轉過身兩步奔到灶臺前,匆忙的將火關小。
顧祁南看著她,心裡竟然覺得空蕩蕩的,沒有著落點。他再次上前,抱住她。
“你怎麼了?”粱以安終於發現顧祁南有些不對勁了,出聲問道。
“乖寶,你會不會離開我?”最終他還是沒能忍住,帶著幾分不自信的問道。想不到他顧祁南也會有今日,這麼不確定的去挽留。
粱以安的手微微的頓了一下,她遲疑著關上了火。離開,這是必然的。因為她是粱以安,她不會讓自己一輩子做粱以微。
“當然不會了。”她低著頭,低聲的說道。離開的只是粱以安而已,而粱以微是永遠不會離開的。不過他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這個秘密吧。
“我剛剛做了一個夢,夢到你走了。我怎麼都找不到你,怎麼都找不到。我問周圍的人,可是他們都好像不記得有你的存在。他們給了我另外一個女人,他們說那就是你。可是我知道不是,我根本就不認識她。她怎麼可能是你呢?於是我就每天守在我們家裡等著你回來,可是怎麼都等不到。然後我就被嚇醒了。”顧祁南頭靠在她的頸窩,略帶惆悵和不安的說道。
“怎麼可能?我就是我,我怎麼會離開你啊?”粱以安笑的有些勉強,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不明白顧祁南怎麼會突然做這樣的夢?難道這就是一種折射嗎?就算他不知道事實的真相,但是也能感覺出來。
人的感覺有的時候真的很可怕,就算什麼都不知道也能清晰的感覺出來。
“我也希望那是一個夢,醒過來就沒事了。”顧祁南閉上眼,收緊手臂,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一種他們要走到盡頭的感覺。他比誰都清楚,這段幸福是他偷來的。
偷來的,就算再怎麼努力,也不會是屬於自己的。遲早有歸還的一天,而他感覺到這一天越來越近了,近的他開始換亂。
“只要你沒有做傷害我的事,我就不會離開你的。只要還愛著你的一天,我就不會離開。祁南,如果哪一天我真的要離開你,那就說明你再也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地方了。我相信你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所以永遠不會有那麼一天對嗎?”粱以安轉過身,兩人面對著面,她看著他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