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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部分

麼說對方也是八十多歲的老人,以這種有些荒誕的想法去猜測的確不是很好。

裴一皠盯著葉語的表情很久,眼光漸漸冰冷起來。他可以確認她不是在說謊,他很相信他的眼光,再能偽裝的人在他半個多世紀磨鍊下來的目光中都會無所遁形。她根本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想到這裡裴一皠最後一次確定了他想知道的內容。

他微眯的眼睛裡透出一絲不甘,如果她真的什麼也不知道,那麼他便不得不減少一份對她原本的期望。

明確和他原本的想法有出入,裴一皠沒有任何留戀或者解釋,直接站起身來,往外開門而去,把發呆的葉語扔在了身後。

葉語站在原地有些發怔,什麼意思?這老頭來似一陣風,留下幾句莫名的話,提了一個交換條件,然後便沒了下文。他到底想幹什麼?

裴一皠面色冷峻地回到書房。

這一封怪信引起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他把她帶在身邊,是一箭三雕。前兩箭很好理解,一為了隔離她和裴紹,二為了暫穩那個急切地推動著與他裴家聯姻關係的人。但第三箭,除開他自己,沒有人能夠知道。

“天美路25號,難道真的什麼也沒有嗎?”他從抽屜中摸出一把鑰匙,喃喃自語道。如果葉語看見這把鑰匙,一定會無比驚疑,這明明就是她家的房門鑰匙。

裴一皠當然不擔心,因為他就是這套房子的買主。這六年來,這套房子根本沒有轉過第二道手,一直在他手心中握著。正如葉語猜測的那樣,翁子涵不是無緣無故地出現在她的面前,他是裴一皠從美國專門派過來的,目的只有一個,讓葉語賣出她居住的房屋。

旁人不會理解他這一行為,他也從不用向任何人解釋。這一盤算從十年前他見到她那一刻開始便開始了。但是,再好的計劃總不見得每一次都讓人滿意。在這件事上,裴一皠一直毫無進展。那間房子裡所有的傢俱他都檢查過了,甚至連每一塊磚他都摸索過了,可是一直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這件東西很重要,在裴一皠的眼中比萬貫家產和所有人的性命都要重要。這麼多年,他從死人堆裡爬出來過,被輕視的眼光和咒罵的唾液侮辱過,被陰謀或者陽謀傾軋計算過。被迫放棄過很多人和事,也親手埋葬過很多人和事,詭譎波瀾的一生早已將所謂富貴榮華親人情誼等等很多都磨平、看淡了。但,只有一件事情是他一直在孜孜以求的,可以說他大半人生都是為了這件事情而過的。

但是,正所謂求之不得,他費盡了心力,卻在最後一步上停滯不前了。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焦灼感越發強烈,他失去太多東西了,如果他不能踏出最後一步,便是所有的犧牲都化為一灘烏有。這是令人無法容忍的事情。

但,十年前的某一天,忽然之間,他又看到了希望。

“如果在他的手中,有什麼理由不傳給她呢?畢竟這是最後的血脈了。還是說,他來不及……最後一份,究竟會去哪裡呢?”

“這封信究竟是誰寫來的,難道東西在那人手中?”

想到這裡,他猛地回頭,毫不猶豫地按下電話通話鍵,“二十四小時盯著信箱,靠近的人一概扣下。”

鬆開電話鍵的那一刻,他輕籲出聲,“好吧,讓我來看一看你究竟是誰?”

轉頭看著窗外日頭西移,越來越深色的天空,晚風吹來,帶著春天最後一絲料峭之意拂過他的身體,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身體,竟覺得有些寒冷,心中多了幾分說不出味道的悵然。

斯沃蒙巴頓戴著寬邊眼鏡,舒適地躺在碩大的平臺上,手頭放著剛剛調製出來的雞尾酒。不過在他看來,這個城市的空氣有些糟糕。這是大城市的通病,越是發達,便越難以嗅到清新的空氣。

“啊,等你這個傢伙出來了,怎麼樣也要讓你把那個島送給我。”他喃喃自語,絲毫不介意將自己袒露的身體暴露在陽光下,引起一邊的服務生好奇的目光。其實,他很享受這種帶著一點點桃色的眼光,這個酒店的服務生長得還都挺不錯。

“把你這副偷吃雞的模樣收起來。”忽然一件浴袍從天外飛來,蓋住了他的臉。

“啊……我哪裡有吃雞,還是偷吃?”斯沃對這種直譯的中國式諺語的英語完全沒有反應。

“你再這樣逍遙下去,恐怕這次你要光屁股滾回你的荷蘭去了。”艾卿毫不客氣地譏諷他。在業內人人都知道,斯沃是一個不佔便宜就算輸的人物。這次千里迢迢跑中國來,如果真的沒達到他的預想目標,對他來說真可以算是“光屁股”的恥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