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毛神色僵了僵,又立即生氣的吼,
“風光怎麼了?見光會死嗎?你有點骨氣行不行?就算一輩子站不起來咋了?有爸在,爸養你一輩子!”
馮晴晴還在感動於這豪氣的話,床上的男子似乎要掙扎著坐起身,氣憤的吵啞的喊,
“我不要爸養,我也不要我媽再為我吃苦!你們放過我吧,就當沒我這個兒子行不行?我不想再活著拖累你們了!”那聲音裡充滿了無助的痛苦。
馮晴晴深吸了口氣,走到床邊,扯開他矇住腦袋的被子,雙眼正視著他的臉,正要出聲安慰,給予鼓勵、、、、、、
這一看之下,卻大吃一驚!
怎麼是他!
就是那天晚上,她下車已經凌晨了,然後租了一輛車回家,最後跟人吵到派出所,陪了夫人又折兵的折騰了一晚上只換來“對不起”三個字的倔司機。
因為那天晚上下車就很晚了,她看不太清他的臉,只記得他身材很瘦,臉也很瘦,五官很稚氣,看起來年紀不大。
也就是後來到了派出所,兩人在那裡吵架,藉著路邊昏暗的路燈,她才稍稍看清他的輪廓,卻並不清晰。
她看第一眼時,還沒認出來,只覺得熟悉,正對上他的眼,突然就想起是他。在看到男生眼裡同樣震驚的神色,她就確定是他了。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到男生用一種無比憎恨的眼神瞪視著她,她因為震驚意外還不明白究竟怎麼回事時,就聽到男生咬牙切齒的低問,
“現在你滿意了?”
馮晴晴張了張嘴,剛要問滿意什麼,腦子裡電光火石般想起王菊的話。他們買了一個麵包車準備做生意,兒子第一天出車賺了錢很高興大家一起舉杯慶祝,兒子在一夜間突然被人莫名其妙的打成殘廢、、、、、、、
馮晴晴驚恐的後退兩步,不可能,不可能是她吧!
但是,男生憎恨的眼神,還在那句咬牙切齒的低問,好像都是針對她,但是她明明,她明明沒有派什麼人出手啊,再說她也不認識那些道上混的人。
就在她剛出聲要問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時,男生突然拉起被子矇住臉,躲在裡面悶聲大吼,
“媽,我不想見到她,讓她趕緊滾!”
陳毛錯愕了,王菊也震驚了。怎麼回事,兒子第一次見顧太太怎麼會情緒這麼激動?
王菊剛想說小姐是他們的救命恩人,才說一個字,男生就在被子裡激動的似要發瘋的低吼,
“滾!”
馮晴晴拉住欲過去安撫兒子的王菊勉強笑著說,
“沒事,我先出一下!”
看著走出去的人,王菊也是一頭誤水,想了好半天才開口試探的問,
“兒子,你、、、、、認識顧太太嗎?”
沒有人回答她。王菊看了一眼陳毛,用眼神交待他看好兒子,自己走了出去。
馮晴晴神色不定的站在門外。王菊走上去充滿歉意的說,
“不好意思啊,小姐,我兒子他,可能是因為身體上的傷,所以剛剛情緒才那麼激動!”
馮晴晴壓住內心的震驚,笑著說,
“沒事!對了,王、、、、、姨,你還記得你兒子是哪天出事的嗎?”
被馮晴晴稱為“姨”王菊有些受寵若驚,不過她忙著回答的馮晴晴的問題,也沒計較這些。一說起兒子事,臉色立即嚴肅起來,
“我當然記得那天,兩年前的一個晚上六月二十號!”說完,王菊就去回憶那天晚上。
“我還記得那天晚上七點多兒子就回來了,心情不好,因為一天都沒有接到生意。吃完飯八點多,他去打了兩個小時的遊戲,十一點多時又出門。我問他出門幹什麼,他說這個時間段人少難打得到車,去車站接人搞不好還有生意,然後就出門了。這一出門就沒回來,直到第二天早上六點多我們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這才知道兒子出事了,我們趕到醫院時、、、、、、”
馮晴晴根本就沒聽到王菊後面說的話,她一聽到“六月二十號”心就慌了!雖然她不記得回家那天的日子確切是多少號,但她記得那晚她和顧晨打電話還在因顧晨的吃醋而偷偷開心,其實她旁邊根本沒有坐人,因為那時候還不是暑假春節高峰期,那次回家是因為要接父母回來參加他們重新舉辦的婚禮。
她不可能連自己結婚的日子都不記得吧,那天那麼轟動。所以前後推算起來,她的確是在六月下旬的時候遇上那個司機和他吵架的。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