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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搬回了爸爸那住。他仍是不辭辛勞地日夜照顧著她,一步不曾離開。

有一天早上夜醒過來,她才睡了短短兩個小時,頭於是又開始發暈,喃喃說著胡話。夏晨聽見她醒過來,到外面給她端了一碗豆漿,輕輕搖她,想扶她起來。夜迷迷糊糊看著他,他的輪廓異常模糊,可是他的深色的眸子,輕薄的紅唇,他的溫暖的微笑,所有的細節都是那般明亮,她可以清晰地看見他。

那不就是那個她日思夜想魂牽夢縈的人嗎!

她於是輕輕地喊他:“秋天。”

她微笑著,對著他喊:“秋天。”

她很快清醒過來,看著面前僵硬的面孔,笑容一下子消失在臉上。她無話了,索性又閉上眼,佯裝睡去。這樣的時刻,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可是心裡清楚地知道,那麼些日子,她都把晨當做秋天了。

這對他來說是多麼的不公。

聽見夏晨黯然出去,夜不禁輕掉起淚來。

那之後沒幾天,夜就從夏晨身邊離開了,是出於他的鼓勵,抑或是內心的想法,她不知道。

夏晨送她走的那天,她一個人走上擁擠的公車,剛停下來,淚水便控制不住了。車子緩緩啟動,她回過頭去看夏晨的背影,他走的那麼緩那麼重,彷彿一個世紀的悲傷都壓到他肩上了。那一刻,她忽然感覺心裡好痛,身子莫名地開始發涼。她知道,在那些她最灰暗的日子裡,那個給予他瀝瀝不息溫暖的人,終於要離開了。以後,她要自己為自己努力、自己給自己取暖了。忽然那麼不捨。

可是她知道的,在前方,那個她愛的人,正在等她。她要微笑著,努力地,投入他的懷抱。

她於是擦乾淚,悽悽笑著,望向前方。

眼裡放光。

那裡有愛情,或許,還有幸福。

第七章 絕愛(下)

夜花了3天的時間,買車票等車不遠千里從上海趕回木棉鎮。她是懷著巨大的驚喜回去的,只可惜當她心如懸旌回到家裡時,家裡面沒有一個人,殘敗的木門被一條鐵鏈緊緊拴著。秋天不知道去了哪兒,但似乎很多天沒有回來了,門口的木欄柵上已積攢了不少灰塵。夜沒有鑰匙,在門檻上等了一天,後來是附近的一個阿嬸看見過來告訴她,幾天前秋天和一個女孩子出去了,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會在外面呆好久。夜問她你知道他們去哪兒了嗎,幹什麼去,那阿嬸搖搖頭表示不知道,一會兒又似乎喃喃自語,聽別的鄰居說,他們是要去某個地方結婚吧。夜感謝地對阿嬸笑笑,告別了她,又沿著原路回去。

她回了上海。

從夏晨那裡搬出來那一刻,她的內心就很複雜,一來她不知道要不要立馬回到秋天那裡去,二來,她不知道要以什麼樣的理由與心情來面對他。當她下定決心回到家裡,得到的訊息卻是秋天要和冬舞結婚了。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個荒誕的笑話,可是內心的恐慌如同一團迷霧,它漸漸擴開,彷彿要吞噬了她。

在回上海的車上,她給秋天發了簡訊,詢問他,你要和冬舞結婚了麼?等了許久,沒有迴音。她於是發瘋一樣不停地給他發簡訊,她說你要結婚了麼你要結婚了麼你要結婚了麼。她發著發著,淚水突然就掉下來。手機顯示屏閃了一下,顯示電量不足,然後馬上就黑下去。

到了上海之後,夜沒有去找夏晨,她用身上僅有的錢在距外灘不遠的一家旅館租了一間房間。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突然就想到回來這裡,在這裡,她沒有朋友,沒有認識的人,甚至沒有一個可以安身的地方。她在上車的時候,只是微微想到這裡還有一點點屬於她的溫暖。可是當她抵達這裡,一下車,她就發現,所有的感覺都已消失,所有的回憶早已不復。這裡沒有她的溫暖。那屬於她的溫暖,已經早早的冷卻掉了。

她一個人在旅館裡住了好些天,至此,夜生活的方式就成了海灘與旅館兩點一線。每天一大早,她都會在外灘的橋墩上,看著海面的風景,給秋天發發簡訊。她收不到他的任何訊息,可是依舊不依不饒地發著。她不知道他能不能收到,不知道他收到會不會看,不知道他看了會不會刪,她就是這樣一條一條無休止地給他發著。

海邊的風很冷,波濤盪漾,可是她無比喜歡那零碎的陽光。她總是一個人坐在一處安靜的地方,微笑著給秋天發簡訊。她說秋天秋天,這些日子,你好嗎;她說秋天,我一直愛你的,我從來沒有放棄過;她說秋天,我突然好想你,讓我再見你一面好不好;她說秋天,我好累了,累的快沒有力氣愛你了。她發著發著,突然就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