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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還活著,死不了。”我心下感激,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嘲弄,“你來做什麼?來看看刺殺你父親的刺客有多慘?”

“你誤會了,我來,是想了解一些事。”龍軒然心平氣和地回答。

我的語氣也緩和下來:“你想了解什麼,儘管問,如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可瞞你的了。”

“你為什麼要殺我父王?”

“為什麼?我仰起臉,也隱藏了眼中幾近湧出的淚,“當年,是你父王一道聖旨害得我沐害家破人亡,我爹爹與眾叔伯被被就地正法,我娘被侮辱自盡,其他女眷被逼充為官妓,我唯一的哥哥下落不明。此仇不共戴天!”

“對不起。”

“這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了結的。”我漠然道,“你走吧,否則我很難保證我會放過你。”

“你父親到底是誰,你又是誰?”龍軒然不死心。

我如實答道:“我爹是當年的淮西首富沐寒清,我原名沐若薇。”

“若薇。”龍軒然念我的名字,像是要深深記住一樣。“我會向你證明,一切是誤會,事情另有隱情。”他一臉的篤定。

我背過身子,不再理會他。事情都發展到這個田地了,等待我的,唯有死亡,再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龍軒然似乎是失望了,默然離去,他離開沒有多久,便有獄卒帶著一杯酒*牢房。

“姑娘,喝了這杯酒,上路吧。”那獄卒面無表情地將酒遞給我。這酒,一定是用來結束我性命的毒酒吧。我伸手接酒,那獄卒眼裡隱約閃現不忍。他他覺得不忍,是因為我年輕吧?十七八歲本該是了鮮妍明媚的年紀,如一朵花開得最茂盛,我卻要就此枯萎,零落成塵。

我一仰脖將那酒全部傾入喉中,那酒的滋味是苦是酸,我都沒有品味出來。

別了,這個花花世界,別了,仗義救我卻來不及見最後一面的師父,別了……龍軒然。

最後的時候終於還是想到了這個曾經是小四的龍軒然。我開始氣喘吁吁,眼前一陣陣發黑,胸口越來越悶,不停地嗆咳著,身體深處撕裂了般疼,喉中腥甜,我下意識一吐,卻吐出一大口鮮血,緊接著,我一口一口地吐血,彷彿連五臟六腑都要嘔出來……我覺得體力不支,眼前天旋地轉,倒下去的時候,我似乎看到母親的微笑,她對我伸出雙手,我迎上去,整個人墜入無際無邊的黑暗。

第二章 逃離

是地獄嗎?

黑暗,吞噬了一切。我什麼也看不到,只感覺有雙溫暖的手,一直牽引著我。

“娘,是你嗎?”我痴痴地問。我一定在過黃泉路了,娘來接我了。六年了,我活得太累了,學醫,習武,在邀月樓應對那麼我的惡男俗女,為了報仇,我放棄了太多太多,甚至包括少女本該享受的快樂時光。細想起來,在平安鎮與失憶的龍軒然相處的時日,才是真正的快樂時光。

“若薇,你回去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真的是孃的聲音。

我欣喜:“娘,真的是你,你……還好嗎?”

“若薇,娘會好好的,但是你,要堅強地活下去。”娘回頭,我望見她,她還是和當年一樣,花容月貌,風化絕代。

我絕望地搖頭:“娘,我已沒有地方可去,你帶我走吧。”

娘沒有回答,卻用力將我一推,彷彿有奇異的力量注入我的身體,我緩緩睜開了眼睛。我看看周圍,陌生的床,陌生的窗臺,陌生的所有一切,這不是牢房,也不是我在龍軒然府上的房間。

有男子憑窗而立,黑色的斗篷迎著風翻飛,與窗外的夜色融為一體。

我撐起身子,問道:“你是誰?為何我會在這裡?”

那男子徐徐回過身,與我面對面。寬大的斗篷穿在身上,看不出他的身形體態,一張鐵面具,遮住了上半張臉,只露出口鼻及下巴,我完全無法辨認出他本來的樣子。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你父親的冤情昭雪之前,你不可以死。”他有意將聲音抑得低沉。

我心下一驚,這世上還有誰會在乎我父親是否蒙冤,有意我的生死?難道他是……“你是哥哥?”我試探著問。

那男子的回答令我失望:“我不是,我是——”他停頓了一下,才接著道:“我姓鐵名義,是你父親的故交,你可以叫我鐵大哥。”

“既是我父親的故交,何不以真面目示人?”我警惕地問。

鐵義的聲音有些悽然:“我因遭橫禍,模樣已被大火燒燬,我怕嚇著你。”

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