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悽苦不已。腳下,就是大白兔吉吉的棲身之所……
起身,抹乾最後一顆淚滴,向後院走去。
“這麼晚,你去哪裡了?!”,一直低著頭的她,在就快進門時,聽到那道熟悉的低沉的男聲。抬頭,正是他。
不知道這麼晚,他來這裡做什麼。
“去花園散散步。”,對著他,她隨意扯了個慌。能告訴他,她偷偷去彈鋼琴了嗎?那樣,一定會讓他嘲笑,羞辱的吧!畢竟,那是他送給蕭瑜欣的鋼琴。
看著她微微紅腫的雙眼,明顯感覺到她哭過,難道是為了上午鋼琴的事情?他清楚,她是摯愛音樂的人,尤其是鋼琴。
御天雄也曾考慮在她十八歲的時候,送她去維也納深造。
而他卻怎麼也沒料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在他過世之後,就被從天堂打到了地獄,就連生命都差點不保,更談何音樂?!
御墨斐在心裡冷冷笑道。
但,在看到她的落寞時,他的心裡又燃起一絲愧疚。
“進屋,把那碗藥喝了!”,對著被他堵在門口的她,他沉聲說道。然後退進房間,讓她也進去。
狹小的空間裡,他高大的身體,給她帶來無形的壓迫感,看著桌上那碗濃黑的湯藥,那熟悉的味道,讓她明白,是避孕藥。
想到這些,心,更酸,更痛了。
彷彿是連鎖反應一樣,我們在傷心的時候,總是會將那些痛苦的經歷都想一遍,然後讓自己更加傷心。
端起桌上早已涼卻的藥汁,仰頭,眉頭都沒皺一下,大口大口的將一碗苦澀不堪的藥汁嚥下。喝避孕藥,是她樂於接受的。
她怕再次懷孕後,她的孩子又被他害死。
看著她大口大口地喝著藥汁,那麼急切的樣子,令他的心口微微添堵。
悲催的御墨斐總是矛盾著,既希望凝汐不要懷孕,又不願看到她如此急切地喝藥,她的表現,讓他以為,她是不願要他的孩子的!
嘴裡苦澀不已,她卻毫不在意,即使再苦,也比不上心裡的苦。
“明天我能去看看小古古嗎?那隻受傷的小狗。”,放下湯碗,她面對著他問道。一個多星期沒見古古了,不知道它在醫院裡好不好,習不習慣?
“你不想問我為什麼會彈鋼琴嗎?不想知道為什麼會教瑜欣彈鋼琴嗎?”,難道,他上午在她臉上看到的悲傷是假的?
見她隻字未提上午的事情,他卻沉不住氣了,先開口。
“瑜欣姐是你的未婚妻,她想學鋼琴,你教她是理所應當的。至於你是怎麼會彈的,我認為這些和我都沒什麼關係。”,不明白他的意思,他一向都是如此,令她無法知道他真正的意思,對她來說,他是深不可測的。
不過確實,和她根本沒什麼關係,早上,是她太不爭氣,多想了。
她的話,句句在理,可他聽了,卻無比氣憤。想起昨晚他們歡愛時的,那麼契合,想起她醉後說表白的話,這些讓他認為,她是不是真的是愛自己的?
然而,她現在的樣子又令他氣惱!
“御凝汐,難道你忘了你在我身下承歡的時候,對我說了多露骨的表白的話了嗎?!你說,你愛我!”,明明知道那是她的醉話,***,他還是犯賤地以為那就是真的!
揪住她的衣襟,他厲聲質問。
心事被說中,凝汐的心倏地一緊,連帶著整個身體都因為緊張而顫抖著。愛他,怎麼可以說出口?!“那些都是醉話,瘋話,你也當真嗎?我記得我喝酒之前,就對你提醒過!那些都是瘋話,一個瘋子說的話,怎麼會是真的呢?!”。
仰著小臉,淚水竟不自覺地墜落了,說這話的時候,心口痠痛不已,是,她就是個瘋子,瘋了才會愛上了這個惡魔!
瘋了才會愛上他!
沙啞著嗓音,仰著小臉,哭著反駁。
她的話,讓他心瞬間涼徹,***他還真是犯賤,明知道那些話是假的,他還犯賤地存心找羞辱!
“御凝汐!是我***犯賤!***犯賤才以為你說的是真的!”,滿身悲傷地,他朝她憤怒地低吼,然後鬆開她的衣領,甩門而去!
她被他的話怔住,被他那落寞的,悲傷的神情怔住。
他的意思是,期待自己說的是真話嗎?
“啊——”,那顆榕樹下,他重重地一拳砸在了樹幹上,發出一聲痛苦的悲鳴!心口,似是被堵住,心臟又像被人狠狠地撕扯開,血流不止。
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