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苦?
「我會沒事的,改天再請娘找媒婆問有沒有合適的人家好了……我累了,你讓我睡吧……」朱喜轉身埋進被裡,不打算再說話了。
朱晴眼見哥哥如此,也只好由他去了。
躲進被裡……
自從那天馬車裡那個吻後,朱喜只能躲。
以為躲著不看見三爺,心裡就不會產生悸動,要扼殺情苗正該如此快刀斬亂麻。
可是,真能那麼簡單就好了……
躲著他又想見他,想見他時心裡又疑問著三爺對自己到底抱著什麼態度才在那種情況下吻了自己,但就算三爺真的對自己有意,自己也無法響應,畢竟自己是長子,肩上扛著傳宗接代的責任,跟任何男人都不可能在一起……
那一吻後,他心裡就只惦著三爺,還要想盡辦法逃避自己想見三爺的渴望。
躲不了而看見三爺時,太爺總是在場,且很親密地對自己表現疼愛,他能感覺到太爺雖然外表年輕,但對自己卻像爺爺對孫子一樣疼愛,所以不會往關乎情愛的那方面去想,只是覺得被三爺看見有些不自在、有些難受……怕三爺覺得自己很隨便、怕三爺會因此而瞧不起自己、不喜歡自己,但自己卻又阻止不了太爺那些疼愛的舉動……但事後理智總會一再安慰自己:反正自己早晚要成親的,如此就斷了對三爺的念頭,不也很好?
今天下午,確實徹底斬斷了他對三爺的想望。
下午三爺握著他手腕的地方,三爺的溫度熾熱地烙在骨頭裡隱隱作痛。以為他拉著自己要對自己說什麼,去抓藥這一趟路程上,心裡是又苦又甜地猜測著,以為三爺想跟自己說些希望在一起之類的話,以為自己也能對三爺有所告白,但一路上的期盼在回到宅院後,三爺卻笑著說他不會再對自己做出踰矩的行為,要自己跟平常一樣,不需要再躲他……意思就是當那個吻從沒發生過……
還好對三爺的情感才剛萌芽,所以心裡只有濃濃失望的疼痛,還好……還好就這麼斬斷了,自己可以安心去娶妻,不再對三爺懷有什麼奢望了,還好……
就這樣結束了也好。但心裡怎麼還是那麼該死地悶痛?
朱喜沒辦法當那個吻沒發生過,就因為這個吻,他才得以覺醒的。
既然三爺下午都已經表態了,那麼自己也該慢慢收回那份愛慕了。
三爺是沒希望的了,那麼,對別的男人呢?也許在成親前,有過一兩次與男人的經驗,就能當成一輩子的回憶了吧,是否這樣……這一生就能了無遺憾……?
呵呵,用別的男人來取代三爺的存在,倒也是個法子……
心裡疼痛著睡去,疼痛著醒來。
望了一眼濛濛白的天空,時候尚早,再睡一下吧。
可一閉上眼,無奈霎時充塞全身,就算身體朦朧,卻神智清醒,再也睡不著了。
就這麼閉著眼在床上假寐,迷迷糊糊間好象睡著了,卻又清醒地知曉時間的流逝。
再睜開眼時,天色確已大亮。
輕嘆一聲,揭被而起,拾掇整理。與家人用早餐時,向母親表示可以不管八字如何,託媒婆幫忙尋個姑娘人家,再行請媒。之後步行前往城西辜宅,開始一天的工作。
※ ※ ※
「你再看什麼?」宋弜順著胡翟熱切的視線看過去,看到的是正在院裡水缸取水的辜家僱傭朱喜。
胡翟忙回頭,他怎麼一點也沒聽見奇王爺進來的聲音。
「沒什麼。」
「賢侄的眼神與沒什麼可相差了十萬八千里呢。」宋弜挑眉淡笑,眼中乍顯銳意。
瞧見了宋弜眼裡的鋒芒,胡翟也笑了,皮笑肉不笑。心想:我怎麼可能讓你知道我那眼神代表什麼!
「說出來只怕讓奇王叔見笑,我是在想,我長這麼大了,連個水也沒挑過、地沒掃過、粗活兒一樣也沒做過,要是哪一天沒了這個身家,那侄兒可慘了,也許只能去當乞丐,連僱傭小朱都不如。」
宋弜眼神轉而溫潤地說:「要真要那麼一天,賢侄也沒什麼好怕的,來投靠本王,本王自然不能見死不救。況且靠你的聰明才智,怎可能連小朱都不如,總能幫你安插個好差使,千萬別想不開跑去行乞。」
看樣子宋弜是被自己唬過去了。看宋弜露出那種神情說這樣的話,知道宋弜不是隨便說說的,其實胡翟也有些感動。
「奇王叔待小侄真不薄!」胡翟低頭真心笑著。
宋弜貼身靠了上去,攬住胡翟的肩膀,親暱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