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歡?”他拍她的臉,岑歡毫無反應,他這才發覺事態嚴重,也顧不得忌諱什麼,扯過一張浴巾閉上眼將岑歡從浴缸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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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她應該是氣管裡嗆了水後劇咳導致的腦部暫時性缺氧性休克,幸好當時她沒滑進水裡,不然就完了。”
衛凌風邊說邊看向沉默的男人。
“阿東?”
藿莛東回神。
“她泡在水裡太久全身都發冷,雖然採取了保暖措施,但還是不排除她會隨時高燒的可能性,你讓照顧她的人注意點。我先忙完手頭的事情再過來。”
藿莛東點頭,目光卻依舊落在病床上那張連昏迷中都糾結著的小臉上。
這是他第二次送昏迷的她來醫院。
第一次兩人也是驚天動地的吵了一架,那回他給她在醫院過生日,她許願向他索要一個吻和一頓燭光晚餐。
他吻在她的額頭上,又在燭光晚餐時利用她送他的那個願望許願讓她離他遠遠的。
還記得她當時的表情,仿如天崩地裂世界末日一樣,手裡握著的銀質餐具都似要被她捏碎,心裡那麼痛苦,可她卻什麼都沒說,而是緩緩點了點頭。
說他卑鄙都好,當初就算她不送他一個生日願望,他也會變著法子向她討回一個願望讓她主動離開,只是有些意外她竟然會把自己的願望送給他一個。
她說她自掘墳墓,而他卻是那個推她入墳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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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歡醒來意識到自己又進了醫院,心想她和醫院真是有緣,以後這個地方是自己要呆一輩子的工作崗位,她就當是提前適應醫院的生活吧。
察覺到冷冷望著自己的視線,她勇敢迎視,有些蒼白卻不失嬌媚的俏顏上盪開一抹虛弱的笑。
“很抱歉,小舅,又給你添麻煩了。”她嘴上說著抱歉的話,表情卻絲毫不見一點歉意。
當然,如果不是因為氣極他一直不接她的電話,她也不會跑去健身房發洩,也就不會洗澡而把自己弄到醫院。
說來也是倒黴,她放滿了水打算泡一個澡再去藿氏總部找人算帳的,沒想到一腳踩空滑了一跤,水嗆入氣管裡咳得昏天暗地,最後索性昏了過去。
所以說來說去,害她進醫院的罪魁禍首其實就是眼前這個俊容陰沉的男人。
“打個電話給你母親,說你賴床睡過了頭,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沒聽到她的電話。”藿莛東掏出自己的手機翻到藿靜文的電話撥通後遞過去。
岑歡接過,按他的意思和母親解釋,末了又問:“媽,到底什麼事?就不能在電話裡講?”
“也沒什麼,都解決了。好了,你爸回來了,我先掛電話。”
接過自己的手機,藿莛東看她一眼,“你既然醒了,那自己回去,我公司還有事。”
話落往門口走去。
岑歡撇嘴,見他走到門口了才道:“小舅,如果我死了你會難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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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你別過來,否則我立即跳下去(1更)
藿莛東沒回她,拉住門把的手卻猛然握緊。
其實第一眼看到她一動不動躺在浴缸裡時,他就有這種錯覺。那一刻他連心跳都驟停一拍,心裡莫名滋生一股無形的恐懼累。
他不想去理會這種恐懼代表了什麼,只知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對她冷漠,讓她對他失望,甚至絕望,從而退出那條不歸路,找個男人重新開始一段新的戀情,然後結婚生子,過正常人的生活。
“你還真的是一點都不在乎我。”他的沉默讓岑歡心頭酸楚。“好歹我還叫你一聲小舅呢,於情於理,你多多少少都該有些難過吧?”
“你還知道我是你小舅?”藿莛東回頭,黑眸掠向她,目光犀利如刃,似要看穿她內心到底是怎麼想的。而那張略顯蒼白的小臉上瀰漫開的哀傷卻讓他皺了眉。
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衛凌風沒敲門便撞進來,來回瞄了眼兩人,感覺氣氛有些詭異,卻也沒在意,拉著藿莛東正要開口說什麼,卻聽藿莛東道:“我要去公司,你給我找個人照顧她。”
話落往門外走。
“哎,我還有事問你呢。”衛凌風心急火燎的跟出去檬。
岑歡望著空蕩蕩的門口,心裡彷彿也空了一般,一片荒蕪。
她拋卻一切世俗的束縛和所謂的道德倫理死心塌地的愛著他,不論他對自己多冷漠,說的話有多難聽,她都沒想過要放棄這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