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說什麼,柳如嵐忽地吸口冷氣,臉色轉白。
“夫人,您怎麼了?”段蘅緊張問,欲扶她坐到沙發,柳如嵐卻按住胸腹的位置秀眉緊蹙。
“您有胃病?”岑歡問了一句,目光掃過柳如嵐的臉色和唇色,沒等她回答又對段蘅說,“快送她去醫院。”
段蘅聽她語氣那麼急,沒敢遲疑,抱起柳如嵐就往外走。
岑歡拿了鑰匙,去給段蘅開門,又陪同下樓給他開了後座車門把柳如嵐放到座位上平躺。
等段蘅開車離開,她才返回樓上。
在客廳坐了幾分鐘,想了想還是決定打電話給藿莛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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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藿先生,您母親患的是急性胃潰瘍,幸好及時入院治療,目前病情已經控制。她這類胃病即使愈後仍需細心調理,否則隨時有可能復發……”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回到母親病房,脫臼復位後沒有大礙的福嫂在接到段蘅電話後已經趕來醫院服伺。
“二少爺,您回去勸勸外小姐吧,夫人今天去給外小姐道歉,說了很多,可外小姐就是不肯原諒夫人。最後都給她下跪了,她也沒有心軟的意思。”
段蘅壓低聲邊說邊搖頭,語氣裡似乎有些責怪岑歡心狠的意思。
藿莛東望了眼病床上昏睡的母親,俊容平靜得窺不出一絲情緒。
雖然是三十多年的母子,可比起對母親的瞭解,他更瞭解岑歡。
若不是被傷得太狠,她不會這麼堅決,對母親的道歉毫不動搖,而岑歡也是不傻子,在那樣被傷害過後怎麼可能還會輕易相信對方。
夜色降臨,柳如嵐醒來時,房裡只剩藿莛東一個人。他望著母親蒼白的臉色,神色依舊平靜。
“媽,您累不累?”
柳如嵐微楞,不太明白他突然這麼問的意思。
“您跑去找岑歡是什麼意思?能不能別玩心機,乾脆一點說清楚您到底想怎麼樣?”藿莛東問她,黑眸流露一絲不耐和厭煩。
醒來面對的不是兒子關懷的話語,而是滿口質疑,柳如嵐氣得想抓狂。
“你不信我是去給她認錯的?”
“您自己信嗎?”藿莛東反問她。
“有段蘅做證,我今天沒說半句為難她的話,而是一直在求她帶著孩子回藿家。”
“所以我才問您到底想做什麼?”
柳如嵐覺得自己做人真的是很失敗,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相信她。
“你爸生前說過不能讓藿家的孩子離開藿家,我對孩子如何,你心裡有數。”
“所以您不是真的醒悟自己做錯了,而是為了孩子才不得不放低姿態去給岑歡道歉?”
柳如嵐啞然。
“您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讓岑歡也回藿家,若她這次回去,以後您還是會找各種各樣的藉口羞辱她傷害她。她不答應您,是對的,沒有誰會傻到乖乖送上門讓人欺負。”
“藿莛東!你就是這樣看我?”柳如嵐有些惱羞成怒的從床上坐起,因此牽動手上還在輸液的輸液管,帶動輸液瓶一陣亂晃。
“我都委曲求全給她下跪求她回去了你還想我怎麼做?就算你想我接納她,也要給我時間!”
“那就等您什麼時候能夠真心接納她了,再去找她。”
他站起身。
門外福嫂聽見裡頭的動靜開門進來,見柳如嵐一把扯掉手上的針,暗紅的血立即滴在雪白的被褥上,觸目驚心。
“夫人,您這是怎麼了?有話好好說,何苦折騰自己?”她走過去給柳如嵐按住不斷往外冒的針孔,回頭對藿莛東說,“二少爺,夫人都這樣了,您就行行好順著她一次,醫生說她這種病很危險,這樣折騰會要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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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可憐(3000)
“福嫂,你不用勸他,我病也好傷也好,他根本就不會心疼,心裡眼裡只有岑歡。”柳如嵐蒼白的臉因情緒激動而浮現一抹血色,卻更顯得唇白。
“去給我辦出院手續,我不想死在醫院。”
“夫人,這……”福嫂為難的看向藿莛東,“二少爺……”
藿莛東鐵青著臉,真是有些厭煩母親這種近乎幼稚的手段。
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拳,忍了忍,回過頭來,“我明天帶她去義大利度假,孩子會和我們一起去,一切等回來再說。砍”
“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