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看透了她的心事一般,蕭珏用指尖撥開她被風吹落到眼角的劉海,她的眼睫毛細微地顫抖了幾下,他輕輕地撫上去,說:“把你的目光留給我,從今天起,你的眼裡只能有我。”
他吻*的唇,聲音變得很低很低:“把你的聲音給我,從今天起,你每天早上醒來第一個念出的名字,只能是我。”
他的氣息輕輕的、熱熱的,*在田宓的貝齒間,卻彷彿是引人迷失的毒,讓她有瞬間的呆滯,心卻避無可避地酸脹起來。
在星垂碧落間,這些甜言蜜語竟絲毫不令人覺得浮誇或是虛假,相反,它被遠處逆來的星光隱隱鍍上了一層神秘的莊嚴。
怔忡中,手又被他悄然間捉住,一根一根地扣緊,耳畔,又漾起蕭珏那低醇磁性的嗓音:“把你的手給我,從今天起,執起你的手,與你白頭偕老的那個人,只能是我。”
“最後,把你的心交給我,”他將她的手,放在他跳動的心口,他心跳得很急,吐出的話卻字正腔圓的,說的極其緩慢,“從今天起,能把它留在這個位置的人,也只能是我。”
“這些,你都願意給我嗎?”
從海面反射而來的星光搖曳在他的面容上,比任何時候都要來的溫柔,以及清晰。
碎金似的弧光滑落頭頂的夜空,淚卻默默地淌過田宓的臉,終是忍不住,她把頭靠在他的肩上,垂下眼睛,大滴大滴的眼淚落下,打溼了他的衣衫。
曾以為愛情就是賭一把轟轟烈烈、不死不休的淋漓暢快,真正歷盡滄桑,她才恍然明白,愛情最動人的,就是心與心相貼的一瞬間,那一抹最實在的溫度。
此時此刻的觸動,她想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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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時候他們依舊騎著單車,蕭珏故意撒開手,載著田宓在高低不平的小道上快速地蹬著,她怕極了,叫得很大聲,卻又笑得很大聲。彷彿他們是兩匹撒開韁繩的野馬,終於不用再被命運束縛!
接下來兩天,巴塞羅那的大街小巷都留下他們的足跡,幾乎就要玩瘋了。
他們會在黃昏裡相互依偎著,在遊人如織的蘭布拉大街中漫步,千奇百怪的街頭藝人、小販手裡的美麗花鳥,這些都是他們津津樂道、甚至駐足爭吵的絕妙由頭。
他們會在博克利亞市場裡買菜,他們走得特別慢,像是散步一樣,細心地挑選火腿和鮮榨果汁,甚至為了幾歐元和商販們軟磨硬泡。幾乎這輩子,他們都不曾這樣討價還價過。
他們會在加泰羅尼亞廣場的噴泉裡投錢幣,但卻不像別的遊客一樣是為了許願,而是用來打賭——輸了的人回家做一星期的飯。結果毫無意外,當然是蕭珏落敗。
他們甚至蹲在烤肉店的門口,比賽誰吃燻肉比較快,那些剛出爐的燻肉有著烤的焦焦外皮,裡面卻溫潤柔軟。田宓幾次燙的縮縮舌頭,蕭珏就會把冰鎮的木瓜汁遞給她讓她降降溫,可她卻趁機低頭一口將燻肉吃到肚子裡,然後興沖沖地嚷嚷:“乖,你輸了!”
在這裡,他不是蕭珏,她也不是田宓,他們只是一對普普通通的戀人。
生命中,許多不愉快的甚至是可怕的記憶,都一一被甜蜜取代。
最後一天,他們一起去了巴塞羅那大教堂,教堂的彩繪玻璃在陽光下閃爍著斑斕的光澤,殿頂也只是簡單的山川鏤畫,並沒有太多繁複的裝飾,但那十八座金色的塔高聳入雲,讓人無端端地感到神聖和雄偉。
蕭珏高興的拽著田宓穿過教堂的院子,走了進去,推開教堂大門的瞬間,身後的光明潮水似的流淌向裡面,田宓稍微眯起了眼睛,才看清滿室飄搖朦朧的燭光。
她的手指微微的顫抖著,巴塞羅那人一直流傳著一種說法:若你找到此生的愛人,就帶她來到聖家堂的耶穌像下,在滿室燭光裡為彼此的愛向神作誠心的祝願,神便會賜予你們永恆相守!
永恆相守。
深深的吸氣,田宓情不自禁地跪下來,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就請賜予他們一家三口,這份永恆相守的福緣吧。
她再也經不起命運的洗禮,再也經不起痛苦與分別。
蕭珏見田宓無聲地禱告,心裡也大受觸動,於是跪在她的身邊,緊緊握住她的手,看著她。她的視線便被那雙漆黑的瞳孔所佔領,就這樣彼此凝望著,深不見底。
十字架前的牧師和藹地微笑,*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