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了好大的力氣,田宓才扒著浴缸的邊緣坐起來呼呼地喘氣。
剛才那麼一折騰,淡紫描花的羊毛浴巾也已沉入水裡,若即若離地*著她烏黑溼潤的長髮,好似晚風裡池塘大片盛開的鮮美荷花,在波痕裡一沉一浮,清幽而唯美。
美中不足的是……有點冷。
“你就是隻豬!”
田宓的上下唇哆嗦著,沒好氣地伸出拳頭捶他,他卻攥住田宓細滑光裸的香肩,和她一起緩緩沉入水中。
他深深地吻住她,雪白的齒間還留有一絲酒醇薰染的淡淡芳香,田宓知道,那是他慣用的雪茄味道。
冰涼流暢的波痕裡,呼吸變的極困難,田宓因缺氧而睜大眼眸,水像鏡子一樣閃著光,重重疊疊地暈進彼此的瞳仁中,世界在這一剎那靜止……
從窒息般的眩暈清醒過來時,她無力地倒在蕭珏胸前,他的髮絲猶若最柔軟的水草,推起沁涼的淺波,輕輕拂過她的頸項,胸膛裡一點奇妙的情思隨著水波的起伏而擴散開來。
蕭珏的呼吸漸漸粗重,他親吻著田宓的秀髮,平日裡清亮的黑眸裡閃著混沌的光,聲音也愈加含糊不清:“老婆,我以後一定好好對你……我不愛她了,我要愛你了……讓我好好愛你……”
心臟像被一隻手驀然抓緊,田宓做夢也沒有想過,他會對自己說出這樣一句話。
哪怕,是在醉生夢死之際。
然而這句過後,身後的人卻突然用力,她猛地嗆出一口水,伏在浴缸邊沿劇烈地咳嗽。
哎,*就是*,說得再好做得再好,到了床上,還是獸性大於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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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的夜晚已漸漸平靜,蕭珏似是疲憊至極,一沾上床褥就昏睡不醒。田宓卻心亂如麻,怎麼也睡不著,她索性掏出手機熟練地登上Q,正巧,金老爺也線上。
田田不甜蜜:“在嗎?怎麼這麼晚還不睡。”
金老爺:“睡不著,你呢,你不是跟你老公去度假村了?現在應該在享受二人世界吧,怎麼還有空理我?”
田田不甜蜜:“我的心很亂,他……他說他以後不愛他的初戀了,他說他要愛我,我該怎麼辦?”
金老爺:“……”
五分鐘後。
金老爺:“那你愛他嗎?”
田田不甜蜜:“你能不能告訴我,愛是什麼感覺。”
金老爺:“愛就像空氣,當它包裹著你的時候,你看不到摸不到,它卻在你的每一縷呼吸間,真實存在著。可一旦你失去了它,就像魚離開水,鳥墜落天空,痛到無法生存。”
田田不甜蜜:“那你愛過嗎,全力以赴的、毫無指望地愛上了一個人,固執地堅持著,哪怕不會有結果,哪怕他心裡念著的是另外一個人,哪怕……痛到無法生存。”
金老爺:“是。”
田田不甜蜜:“那你會怎麼做?”
金老爺:“我還是會愛著Ta,以我方式,遠遠地保護Ta,守著Ta,給Ta溫暖和希望,直到Ta得到自己的幸福。”
田田不甜蜜:“你的那個Ta可真幸福。如果我是Ta;如果你是男的,我一定嫁給你。”
金老爺:“怎麼?羨慕嫉妒恨啦?實話告訴你,我就是男的,嫁給我把。”
田田不甜蜜:“別逗我啦,好了,我要睡啦,晚安,你也早點休息,熬夜會長痘痘的噢。”
田宓垂下烏黑的睫毛,笑得嫣然,剛想關掉QQ,卻看到金老爺的頭像又閃動起來——
金老爺:“睡之前,可不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你是不是,愛上他了?”
心忽然劇烈的顫動著,田宓緩緩地撫上鍵盤,指尖卻不期然地一抖,關閉了QQ。原本還想重新登陸,身旁的男人卻翻了一個身,自然而然地攬住她的腰肢,將腦袋枕到她的胸前。
田宓放下手機,伸出纖秀的手指,小心翼翼,輕輕撫上他向中心聚攏的眉尖,微微*的清瘦顴骨,以及睫毛深垂的眼睛。
就是這樣一個英姿*發的男人,居然也會對兒時誤吃螃蟹的事情耿耿於懷,大概他耿耿於懷的並非那隻害他病入膏肓的螃蟹,而是那些比毒藥更毒的流言蜚語。
人言可畏。
從小就被人質疑,偏偏又*持著鶴立雞群的驕傲,他其實定是個很沒有安全感,很孤獨的人。
有多自負,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