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的慷慨幫助。其次,我想我有必要告訴你,我已經買好去D市的船票了,”田宓從容不迫地推開他的手,接著板起臉,一本正經地指了指前面的碼頭,“挪,看到沒,港口就在前面,過了這片海,兩個小時就能到。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牢您費心啦。”
“田宓,你不是這麼無情吧?”蕭珏碰了顆釘子,禁不住鎖緊了英眉。
田宓頓了一下便不再理他,而是自顧自地向檢票口走去。她不是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前段時間菁菁和小張請他們一家三口吃飯時,小張曾一不小心將蕭珏拒婚的事情說漏了嘴。
那之後,她失眠了一整個晚上,她不敢去想這其中的原因,卻又忍不住去想。而越去想,她心底的痛和憂慮就越劇烈,幾乎擊垮了她所有的神志。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在眼前縈繞不去的總是那個人的影子,以及往日的時光。
忍痛閉眼,再睜開眼時,她只望見靜靜躺在身側的楊錚,正用那樣一種乾淨真誠的眼神望著自己。
瞬間,巨大的矛盾像海浪般無邊無際的撲了過來,擋也擋不住的幾乎溺死了她。
滿目山河空望眼,不如憐取眼前人。
經過好幾個晚上的深思熟慮,她才下定決心要堅定自己,好好珍惜這個一直陪在她身邊不離不棄的男人。所以現在,無論蕭珏做什麼,她都不該再動搖了吧,不然只會讓三個人都痛苦。
今天的天氣很悶,隱隱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在船艙裡坐了一會,田宓只覺得七竅不順,腦袋也昏沉,就想到甲板上去吹吹風、透透氣。
沒想到她剛走出船艙,便再次看到蕭珏。
海風在一片寧鬱中颯颯起舞,蕭珏微微轉過身,那濃黑得像是黑夜一般的頭髮便在風裡優雅的翻飛,微弱的天光穿透頭頂的密雲一道道地縈繞在他的身側,為他的面龐蒙上一層朦朧的輕紗,讓人遠遠地看去,竟是那樣的不真實。
記憶和現實在這一剎那變得模糊,一切得一切,彷彿又回到了三年前……
“怎麼又是你?”不經意間,田宓垂下頭,心底一片黯然。
蕭珏故作無奈的嘆息一聲:“哎,我們又碰到了,沒辦法,誰讓我們有緣呢。”
田宓當然不信他:“你不是要坐飛機嗎?”
蕭珏舒懶地伸了伸胳膊,笑得明媚如陽:“我突然覺得今天天氣很好,最適合在海上吹風曬太陽,你說不是嗎?”
“太陽?”田宓抬頭看了眼烏雲密佈的天空,然後鄙夷地白了他一眼,明明是陰天,哪有什麼太陽?
蕭珏的臉上泛起尷尬的緋紅,但他還是挺起*,硬著頭皮說:“咳咳,雖然沒有太陽,但這天氣還是很好的。”
可惜天公不作美,他話音剛落,萬千雨絲便窸窸窣窣地落下來,白紗般橫在他和田宓之間。
田宓見他的笑容逐漸僵硬,終於忍不住,嗤地一聲笑出來:“那您就慢慢‘曬太陽’、‘吹海風’,我去屋裡避雨啦。”
蕭珏頓時眼前一黑,暗自把牙根都咬碎,田小宓童鞋……算你狠!
不過呢,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蕭珏依舊毅然絕然地屹立在風雨中,只是好景不長,十分鐘後,他的胃裡又開始翻江倒海,於是他萬分悲催地陣亡海上。
哎,真是要命,怎麼每次追她都要把自己折騰個半死?
他扶著牆邊一邊吐一邊在心底抱怨,驀然間,一隻白皙如雪的手卻身後橫過來,遞給他一包紙巾,清甜中帶著些許暖意的聲音便在耳畔響起:“擦擦吧。”
知道是田宓忍不住關心自己,蕭珏的雙眼驀然就驚喜地放出光亮,但他畢竟憋著一大口悶氣,於是就十分爺們地冷冷地說:“用不著你管!”
“那你繼續吐?”田宓絲毫不以為忤,轉過身大大方方地就要走。
蕭珏為之氣結,他慌忙扶著額頭裝弱小:“哎呀,我頭好暈,你有沒有暈船片啊?”
“給你,”到底還是田宓心軟,她又回頭將一個藥瓶塞給他,看著他此刻灰頭土臉的樣子,她又想起當年兩人在巴塞羅那乘船看海的場景,便忍不住無奈地嘆了口氣,“這麼多年了,你這個暈船的毛病還是沒變。”
“不止這個沒變,我的心也從沒變過。”
關鍵時刻,蕭珏當然不願錯失良機,他深深地看住她,十指緊緊攥住握住她的手掌,強迫式的放在自己跳動不已的胸口。
她的手滾燙,他卻抓得很用力,暖暖的溫度就這樣擦過她的肌膚,那股暖流也順著指尖慢慢地流淌到了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