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挨個去哄,他敢說,他這輩子從來都沒有這麼亂過。
“你們都別哭了,是我錯了還不行嗎?”最後蕭珏終於舉了白旗,抱著她們母女低低地嘆息,“到底要我怎麼辦才好?我該拿你們怎麼辦?”
田宓只是抱著晴晴哭,淚眼恍惚間,卻看到客廳牆面上一張大幅的金框照片。照片裡的女人眉目如畫、笑靨如花,正是甄淑妮。
彷彿有根看不見的刺猛地沉入她的血肉裡,刺得她瞬間恢復了理智,這是在蕭珏的家裡,這是甄淑妮和蕭珏的家裡。
她和晴晴在這裡又算是什麼呢?即使他把畫室儲存的再好,即使他才是晴晴的爸爸,他們也即將擁有各自的家庭,再也回不去了!
“現在晴晴已經找回來了,謝謝您,蕭議長,”田宓吸吸鼻子,逼著自己勇敢地站起來,對著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我和晴晴也該走了,晚了,她爸爸會擔心的。”
“別走。”
轉身的那一剎那,蕭珏卻再度握緊了她的手腕。
田宓緊咬著唇,各種滋味都漫上心頭,她轉過身剛想再辭別,阿羅卻匆匆忙忙地跑過來:“少爺、田小姐……”
蕭珏看著她滿頭大汗的慌亂樣子,不禁蹙起了眉頭:“怎麼了?”
阿羅垂下頭,用眼角小心翼翼地覷著他們的神色,低聲說:“甄小姐和夫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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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深沉,田野一動不動地坐在車廠門口的石坎上,雙手無聲無息地蜷握成拳,然後慢慢地收緊。
最近田宓不知是請了哪路神仙介入了田振業當年的案子,竟然害他收到了聶明禎的警告!
他如果不同樣警告警告田宓,他的地位很可能會因此受到威脅。
可是這幫廢物!居然連個兩歲大的小丫頭都看不好!
本以為田宓不會再來,但驀然間,車廠門前空曠的廣場上,竟遠遠地傳來破冰般的“塔塔”聲,田野知道,那是高跟鞋的聲音。
他霍然抬起頭,再看清來人的剎那,一雙銳利的眼卻徒地黯淡下來:“怎麼是你?”
“你希望是誰?”周雪柔憤怒的將手裡的包裹甩到他的臉上,“如果不是我碰巧去了田宓家裡看到這個東西,又怎麼知道你做的好事!”
“姑姑……”田野看著呼啦啦落了一地的照片,微微皺起眉頭。
周雪柔斥責他:“你上次是怎麼跟我保證的?你說過你只是想追求一點點權和錢,這些我都可以縱容你,可你不該再打小宓和她女兒的主意!晴晴呢?你把晴晴藏在哪了?”
“我根本就沒有抓走晴晴!我只是嚇唬嚇唬她罷了。”田野站起來,不卑不亢地與她對視。
周雪柔下意識的環顧四周,果然空蕩蕩的,好像並沒有什麼人影,她不由得送出一口氣:“沒有最好,我警告你,田宓是振業唯一的女兒,你要是再敢找她的麻煩,我一定不會原諒你。”
“你知不知道田宓現在正在找人告我?”田野注視著她緊張兮兮的樣子,忽地就笑了,“我真想不明白,我才是你的親侄子,你為什麼處處維護著田宓、蕭珏那些個外人 ?'霸氣書庫'”
“小宓是你爸爸的女兒,我怎麼能不維護!至於蕭珏……蕭珏……”周雪柔的眸子閃了閃,她側過臉不去看他,“你自己要是行的端做得正,又怎麼會怕她告你?”
田野嘴角的笑紋扯得更深,那黑亮的眸子裡,卻隱隱現出一點寒光,幽邃而凜冽:“說到底就是你已經被田振業這個男人迷得*了對不對?你難道忘了我爸爸是怎麼被他害死的嗎?”
周雪柔有些詫異地轉過頭,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他的肩膀:“小野,我跟你講過多少次了,當年的事情是個意外。”
“你別碰我!”田野厭惡似地拍落她的觸碰,黑眸裡的笑意更森寒,“意外也好,人為的也罷,總之他田振業害得我爸爸墜樓而死!我也要讓他墜樓而死!”
“你說什麼?”周雪柔吃了一驚,她猛然向後退了一步,似乎難以置信,“振業是你害死的?”
田野緊緊抿住唇,意識到自己一時口誤,說錯了話,心底不禁有些暗悔。
周雪柔見他不答話,心中的狐疑更甚,她用力地搖著田野的肩膀:“你說話啊!”
看到周雪柔悲憤交加的模樣,田野不耐地甩開她的手,毫不在乎地撫平自己衣服上的褶皺:“是又怎麼樣?那是他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