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來看看我女兒。晴晴還認得我是誰嗎?”
“親爸爸!”
晴晴小嘴一扁,歡快地笑出聲來,她扭動著掙開楊錚的手,張開玉藕似的雙臂便要蕭珏抱。
蕭珏看到晴晴對自己這樣親暱,頓時高興壞了,他忍不住抬起手臂將她抱起來:“晴晴真聰明!晴晴想不想爸爸呀?”
晴晴低頭依在他的肩上,粉嫩的小臉蹭著他的脖子,一手摟著他,一手翻弄著他的領子也不回答,似是有些害羞。
看到他們父女倆親密無間的樣子,楊錚不知為什麼,竟隱隱覺得心酸,但他並沒有說什麼。直到他們把晴晴送進幼兒園裡,他才遞給蕭珏一支菸:“這麼多年沒見,有沒有興趣跟我喝兩杯?”
兩個人一起去了帝都東巷子裡的小街市,那地方毗鄰他們的母校——帝都一高,整一條街裡都是五花八門的小吃店,他們還上中學的時候,就常常到這裡吃飯。
一大早就來喝酒的人似乎特別少,兩個人也沒急著喝,而是緬懷似的繞著學校門口轉了一大圈,最後竟一起坐在學校裡籃球場的籃筐下,促膝長談。
兩年多的瑣事娓娓道來,這一談就談到了下午,直到他們都覺得餓了,才拍拍彼此的肩膀去門口喝酒。
酒過三巡時,天色已近黃昏,街市裡陸續亮起黃色的泡狀小燈,楊錚在醉眼迷離間抬頭看了一眼,竟覺得像滿天的星斗。
這個想法讓他忍不住笑,笑容過後,卻又是長長地一句嘆息:“我看得出來,你還是放不下她。”
蕭珏喝了不少酒,聲音裡也夾雜著一絲沙啞的沉醉,他挑起眉頭輕笑一聲:“但她已經把我放下了,或者說,從一開始,她心裡就沒有我。她一直喜歡的都是你,而我居然從來都不知道,”蕭珏說著,眼底像籠著一層寒冰似的,薄唇也緊緊抿著,冷冷一笑,“說實話,那時候見到你們倆在一起,我真想把你狠狠地揍一頓。”
楊錚也跟著滿不在乎地一笑:“你還敢說,那次要不是田宓拉住我,我早就可以拿你來練練手啦。”
蕭珏翻了個白眼:“有本事你再來啊!”
楊錚頓了一下,忽然就捋起兩邊的袖子:“來就來!”
說話間,他竟毫無預兆地對準蕭珏的左臉捶了上去,驀地,蕭珏的身子一晃,幾乎站不穩,扶著旁邊的路燈才站定。
杏色的燈光如水般流注在蕭珏的肌膚上,面頰卻火辣辣的發著熱,他顯然沒有料到楊錚會動手,這一拳結結實實地打在臉骨上,連口腔裡都溢滿了血腥味。
生硬的疼痛令他緩緩回過臉,酒氣和怒氣像火龍一般直躥上頭頂,他忍不住痛喝:“你小子來真的啊!”
“我告訴你,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楊錚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又是一拳狠狠地掄了過去。
這小子居然還笑得出來!
蕭珏挑挑眉,不假思索地將掌心的酒瓶拍在他的拳頭上,翠綠色的玻璃登時爆破,呼啦啦地碎了一地。
楊錚一怒,雙手拎起旁邊的腳踏車就掄向蕭珏,蕭珏一個回踢腳踏車頓時失去準頭,呈拋物線遠遠地砸向旁邊圍觀的人群。
有個熱心人想要走進來勸架,卻差點被砸個正著,只好悻悻的躲開。
腳踏車飛過眾人的頭頂,斜斜地撞上旁邊的路燈,本就半死不活的路燈只好認命似的閉了閉眼,接著徹底壽終就寢。
接下來的場面已經完全失控。
蕭珏從小就是體育高手,練過一段時間的自由搏擊和散打,又受了兩年的窩囊氣,打起來特別得心應手;而楊錚是將門出身,還當過兵,各種搏擊格鬥技巧那是手到擒拿,一拳一腳都恨不得把對方當豆腐拍。
他們兩個人心底都是一肚子的怨氣,如此趁著酒意發洩出來,那可是抓到什麼就順手丟給對方,砸打搶摔,無所不用其極。
也不知打了多久,直到兩個人都精疲力盡、鼻青眼腫時,他們才流著滿身的血汗,癱倒在地上。
楊錚的眼眶被他打了一拳,抬起眼時黑烏烏的什麼也看不清楚,他疲憊地靠在身後的臺階上,忽然竟覺得很暢快,也很好笑:“好久沒有這麼痛快的打過一架了。”
“是啊,”蕭珏也是笑,黑瞳裡卻深邃而悠遠,“上次打架還是上高中的時候,咱們溜出去吃夜市時得罪了那個地頭蛇,你為了幫我,搬起磚頭在對方的腦袋上砸了一個血窟窿。就是為這事,你才會被迫轉到B市裡上學。”
“我應該託你的福,如果不是這件事,我也不會遇到田宓。”楊錚故意拿“田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