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寡的心性與手段,雲痴兒是知道的。
別看這個平胸小丫頭每天不是在乾飯,就是在乾飯的路上,一副人畜無害蠢萌又可愛的樣子。
其實這都是表現。
雲痴兒見過寡寡活吃人心的場面。
一邊談笑風生,一邊伸手掏出對方的心臟,滋溜一聲就嚥到肚子裡,嘴角上沾染著溫熱的鮮血。
那場面至今雲痴兒都會做噩夢。
所以雲痴兒當時一看到寡寡來了,嚇的屁滾尿流。
寡寡的修為極高,若是明天逍遙劍宗不開眼,惹怒了這個小魔女,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啊。
“不會的!不會的!言九天不也來了嘛,怎麼可能允許寡寡胡鬧……一定是我自己多想了。”
雲痴兒心中自我安慰著。
李風見來的人不少,讓戚十三去點燃幾堆篝火,又楊默等人去給這些人準備些酒肉飯食,同時通知北面的工匠們,明天休息一天。
他也有種不太好的感覺,總覺得明天的事兒可能要失控。
這些人都在山谷裡圍著篝火聊天侃大山,那些前來給長生門架勢的散修弟子,彼此間也不熟悉,不過這不妨礙他們喝酒吹牛皮。
天終於亮了,玄止上人派遣了玄海道人前來主持大局,為萬乙宗主撐腰。
這讓萬乙更加的不滿了。
玄海道人雖說是如今雲海宗的大長老,但這幾十年來,玄止上人歷練紅塵,整個雲海宗的大小事務,都是楚天羽處理的。
按說玄止上人應該派遣楚天羽圍著少宗主過來,結果只是派遣了玄海道人過來。
這擺明了是說,雲海宗不想涉及此事過深。
玄止上人也明白,他如果今日派遣楚天羽過來,性質就比較嚴重了。
雖然在年紀上,玄海道人比楚天羽大上三百歲,但論起地位,大長老的身份,是不及已經主政三十年的少宗主的。
二者的區別,就像是朝廷中的一品大員,和已經主政治國三十年的太子之間差異。
此刻逍遙劍宗上已經聚集了近千人,大家看到雲海宗來此主持大局的是玄海道人,不由得都低聲議論起來。
很顯然,玄止上人的這個決策,也出乎了大多數人的預料。
畢竟這件事不僅僅是逍遙劍宗一家之事,牧劍司也被打成重傷。
而牧劍司又是楚天羽的師弟。
於情於理,今天都應該是楚天羽親自過來。
大家都從聰明人,立刻就明白了玄止上人的用意。
本來這些人都是被拉來充場子架勢的,他們可不願得罪天機閣。
現在看到玄止上人在處理此事上的態度,這些前來撐場子的散修前輩,自然也就知道,今天若真發生什麼事兒,自己該怎麼做了。
萬乙宗主雖然不滿,但也不敢發作。
和玄海道人商議了一番後,玄海道人便朗聲道:“天域山一脈修士,歷史悠久,各派各洞府之間,都有極深的淵源。
多年來,承蒙諸派不棄,推選雲海宗為天域山主事門派。
如今發生白雲城當街斬首四位正道弟子的潑天血案,身為天域山主事門派,雲海宗自然要為逍遙劍宗主持公道。
今日諸位道友齊聚於此,皆是心懷正義,欲要對對昨日之討回公道……”
來之前,玄止上人已經對玄海道人有所交代。
現在玄海道人摸清楚了掌門師兄的心思。
一直在說昨天之事是逍遙劍宗與長生門之間的恩怨,絕口不提他們雲海宗的掌門弟子牧劍司被打斷無數根骨頭。
在玄海道人一番慷慨陳詞的演講之後,一大群人便緩緩的御空而行。
正在山坡上盯著的戚十三,大喊道:“大師兄!逍遙劍宗的人殺過來了!”
此言一出,山谷內的修士頓時亂作一團。
只有烏明月,楚流年,樑子默等一群人還尚能保持鎮定。
李風已經揹著手站在長生山的頂部。
這種比山坡高不了多少的矮山,竟然被他站出了幾千丈高峰的感覺。
看到黑壓壓的一大群人從西面的逍遙峰飛來,李風的眉頭微微皺起。
逍遙劍宗只有四五百弟子,其中能御空的弟子估計還不到兩百人。
而此刻飛過來的修士,少說八九百人。
“看來逍遙劍宗的萬乙宗主交友挺廣泛的啊!一晚上就叫來這麼多人。”
寡寡一邊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