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劍司和鄭有容一樣,並不知道昨天深夜單雲娣曾經離開過。
剛才在屋中聽到門外二人的聲音,便出門看看,想要和單雲娣打個招呼。
一開門便瞧見單雲娣走遠的窈窕背影,以及提著呆立的鄭有容。
“三師姐,小師妹……去見師父嗎?”
鄭有容回過神來,看向牧劍司。
她緩緩的點頭。
牧劍司走上前來,道:“小師妹回山已經兩三日了,一直將自已關在房中,怎麼今日一早,她便去見師父。”
鄭有容沒有告訴牧劍司,小師妹是從李風那裡剛回來的,否則以牧劍司的性格,沒準會惹出什麼禍端。
她道:“小師妹這段時間十分疲累,想必今日已經恢復了一些氣力,所以才第一時間去見師父吧。”
牧劍司面露狐疑。
他自然不相信鄭有容的話,也準備去找師父,聽聽小師妹與師父都說些什麼。
鄭有容道:“劍司,你幹什麼去。”
“我自從上次受傷之後,一直在屋中修養,已經好些日子沒有給師父他老人家請安了。”
鄭有容多聰明啊,自然看穿了牧劍司的心思。
她微微皺眉,道:“劍司,你還是等小師妹回來後再去吧。”
“為什麼。”
“小師妹……今日應該會有很多話要和師父說,你不便去打擾。”
牧劍司在修煉上的資質,確實很高。
可是,在為人處世方面,卻有很大欠缺。
說白了,就是光有智商,沒有情商。
而鄭有容不僅胸大,還有腦。
只是她素來低調,平日裡將光華內斂,並不讚揚,所以她的存在感,才沒有其他幾個師兄師妹高。
鄭有容一開始就明白,小師妹之所以躲在屋中不肯去見師父,就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師父。
小師妹一定知道很多關於李風與長生門的秘密。
一面是師門,一面是自已的愛人,她夾在中十分的為難。
昨夜小師妹去見了李風,雖然鄭有容不知道這對年輕男女昨晚幹了什麼,說了什麼,但她卻可以確定,這一次的見面,解決了小師妹內心中一個很大的難題,她已經做出了選擇,知道該如何面對師父,所以在從長生谷回來後,才會第一時間去見師父。
長生門與李風有什麼秘密,牽扯到什麼人,這是門派與門派之間的勾心鬥角,這是師父與大師兄的事兒,與他們這些弟子無關。
若是牧劍司摻和了進去,只怕會被當棋子。
牧劍司深深的看著鄭有容,總覺得三師姐今天是話中有話。
不過,他在這件事上還是蠻聽勸的。
沉吟片刻,他緩緩的點頭,:“三師姐所言甚是,小師妹此次外出數月,一定會有很多話要與師父他老人家說,我確實不該前去打擾。”
說完,便走回了自已的房間。
玄止上人書房。
單雲娣整理了一下衣冠與儀容,在門前深深的吸幾口氣,這才伸手敲響了房門。
“是雲娣吧,進來吧。”
玄止上人略帶沙啞的聲音從房中傳來。
單雲娣伸手推門而入。
依舊是熟悉的房間,熟悉的擺設,前面是會客,中間是書房,最裡層的是臥房。
單雲娣來到了中間書房,玄止上人一身普通的青色布衣,頭髮稍顯凌亂。
誰能想到這個不修邊幅的精瘦小老頭,便是雲海宗如今的宗主?
單雲娣立刻下跪,道:“弟子單雲娣,參見師尊。”
玄止上人坐在寬大的書案之後,伸手捋著稀疏的鬍鬚。
微笑道:“咱們師徒不必多禮,起來吧。”
單雲娣緩緩起身。
玄止上人知道自已這個小弟子的性格,不喜歡多言。
於是便道:“雲娣,這兩天休息的如何?”
單雲娣點頭道:“多謝師尊體諒,弟子休息的很好。本該早些來給師父請安,今日方來,還請師父見諒。”
玄止上人擺擺手,道:“為師知道你的難處,雲娣,你在性格淡漠,權欲之心不強,而修煉天賦卻是世所罕見,在修煉一途上,你未來的成就,將遠遠高於你的那些師兄師姐,為師對你最是器重。
咱們雲海宗是道家門派,隨心隨性,為師也不會強迫你做你不喜歡的事兒。”
單雲娣默默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