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走了上去,說道:“同學,我可以報了一個名嗎?”
“當然可以。”
與此同時,身旁響起一個聲音:“我也報一個名!”
林曉聽得耳熟,扭頭一看,是段天。他正笑著,背對著太陽,林曉突然發現自己這個室友笑起來很有些迷人。
矮、瘦、黑的男生伸出手,說道:“我是地理系大四學生張勇,很高興兩位的加入。”
沒有多餘的廢話。
這個協會沒有資格的審定,沒有冗長的自我介紹或推銷,三個眼神在碰撞的一剎那,就發現彼此是同道之人。
在林曉和段天心裡,其實多少還是有些驚訝的,他們對已同居一月多的室友大有刮目相看的感覺,那些原來帶著誤解的對方面目逐漸剝離,此刻他們方(炫)恍(書)然(網),原來大家都是人生的獨行者。
晚飯三人到校外尋了一家小飯館,點了幾盤菜,叫了一箱啤酒,開始胡侃。
交談之下,才知道,雖然三人愛好一致,卻略有不同。
林曉由於從前工作限制,所以腳踏車騎行的經歷只限制在大都市裡,並沒有過長途跋涉的經歷。
段天的騎行主要在J省,出省很少,最多里程不超過一千公里,喜歡那種帶有調查訪問性的出行。
張勇與這二人相比,去的地方遠得多,路況也惡劣得多。他走過大多去西藏的線路,出行則具有個人探險性質的。
說了一通,喝了酒,彼此的距離拉近了不少,相互開始說些景仰之情如滔滔之水的江湖話。最後,段天和林曉開始一致對張勇的推崇,說他走過的線路是中國腳踏車愛好者夢想之旅炫*書網收集整理,說有條件怎麼也得騎上一騎之類的。
張勇來勁了,說等什麼啊,明年暑假就去。想好了就去,沒什麼左思右想的,趁著還年輕,還有勇氣的時候就去。說這些話的時候,張勇有些大舌頭了。
林曉和段天相視一笑,勇氣是有的,只是年紀應不算年輕了,呵呵,張勇顯然是把他們當作和他差不多大了。不過,也還算年輕吧。
喝完了一箱,三人有些醉了,一起用筷子敲著碗大聲說明年去西藏,惹得店裡其他的人側目不已。
林曉和段天倆是相互攙著回宿舍的。林曉在路上經夜風一吹,突然想起沒按時間上工地,於是在宿舍安頓好段天睡下立時趕工地。
還好,工頭不在,遇到秦大海。秦大海見林曉臉紅通通的,知道他喝了酒,要他回去。林曉說什麼不肯,本來像這種遲到的事,從前在自己公司是萬不允許發生的事,不想今天一喝酒就忘了,看來離開了公司,腦袋裡的這根弦就鬆動。不能嚴以律己,怎麼能嚴以待人呢?林曉做了一個小時,就被秦大海死活給拽下去了。
這時已是晚上十點半了,林曉一個人走在回宿舍的道路上。喝一通酒,剛才一陣重體力勞動,禁不住體內氣血翻騰。
林曉本來可以用自己的辦法解醉的,但醉的感覺似乎久違了,林曉突然想放任酒精在血管裡肆意流動,所以他才會喝醉。
舒夜剛從導師陸聞家出來,她為了修改一篇論文和導師討論細則,從晚飯一直談到現在。
舒夜任夜風吹著,長長的秀髮瀟灑地往後揚,輕鬆地走著。
從八月份忙到現在,一切都上了正軌,班委、團委工作有力,對自己幫助不少,舒夜始覺可以稍微輕鬆輕鬆了。舒夜胡亂地想著,就在這時,她看到前面走著一個搖搖欲墜的人。
林曉先是聞到空氣中飄來淡淡的香味。這香味,平時是宜人的,而眼前,只能加快林曉胃中物件的翻騰。等到兩個人一錯身,林曉終忍不住,“哇”的一口吐到路旁的梧桐樹下,身子也跟著一歪。啊,真是爽!
舒夜也沒多想,連忙伸手去扶,藉著月光,看清楚酒醉的人,舒夜眉頭一皺道:“是你!你怎麼回事?”聲音到後面變得有些職業性的嚴厲起來。
那晚,林曉是被舒夜攙回宿舍的。其實林曉吐了的時候酒也就醒了,他的吐與其說是酒鬧的,不如說是香水過敏,同時他想借吐來回避年輕的輔導員,卻沒想到輔導員會去扶他,這真是個樂於助人的女孩。於是,林曉惟有保持沉醉。
果然,可愛的舒夜老師在責怪了林曉幾聲後,發現他的沉醉狀,也不好再說什麼了,惟有扶他回去。
林曉整個人幾乎靠在舒夜身上,舒夜幾乎站不住,林曉心裡暗罵了一聲自己,戲演過了一些,重心馬上移了過來,舒夜才扶穩了林曉。
還好,回宿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