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眼睛一亮,條件反射式地說道:“希望康老師有空到我們騰龍公司蒞臨指導。”
康琴眉毛一揚,放下湯勺,說道:“有的,我們分好了任務,編委會分了一組已經去了驕海,就是研究你們騰龍的。”
林曉高興道:“那可好!康小姐若能把我們公司發展列入權威經典教案中去的話,那是我們公司的榮幸,來,我們乾一杯!”
“好啊!”康琴舉起杯子,與林曉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而幾乎與此同時,林曉的腳在桌下被段天重重地踩了一下。林曉立時明白,段天在提醒自己不要談起騰龍的話題就沒個完,要剎車。
吃得差不多,就是三個人閒談,這有些像玩三國遊戲,主要是段和康在交鋒,林曉時不時地插上一句,或把話題引走,或若有若無地點一下。
林曉終究不想做個無味之人,在他看來,現代女性實在難以琢磨,男女之間的好感上升到喜歡、愛戀,在康琴身上,林曉似乎看不太出來,也許是他和段天這倆傻男人在那自我感覺良好,人家康琴根本沒那意思了,只是把他們當作談得來的朋友而已;至於康琴時不時放下電,這應該是漂亮女人的一種本性,並非有什麼特殊含義。所以,林曉也就不再像原計劃對段天問一些“哎呀,最近你女朋友怎麼沒來信”之類的蠢話了。
飯後,三人走出酒吧,散步在城市的街道上。
這時,正是一天之中最為涼爽的時分,華燈初上;街上人來車往,店旁路口許多出來納涼的市民,一個個光著膀子,搖著大蒲扇,唱著小曲,音像店飄出流行音樂,遠處隱約傳來一陣推倒麻將的聲音,有一對夫妻站在街道上彼此聲嘶力竭地破口大罵。
這楚天大學周圍的生活啊,是純粹意義上市井生活。林曉想著這圍牆內外,學院派生活與市井生活的交融與衝擊悄無聲息地進行,一時間,覺得有趣起來。
土生土長的康琴豎耳聽著那對夫妻的精彩對罵,聽了一會,再忍不住撲哧一聲樂出來,說道:“世界上最豐富最生動的詞彙恐怕就是關於罵的詞彙。”
兩男點頭稱是,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康琴白了這兩個男人兩眼,問道:“你們認為楚天是個什麼樣的城市?”
“很生活。”段天說道。
“很親切。”林曉說道。
“那麼楚天人呢?有什麼觀想?”康琴又問道。
“很熱情。”段天說道。
“很火辣。”林曉說道。
康琴說道:“其實很多外人都說楚天人很兇,你們會不會覺得我也很兇?”
“不,你那是直爽!”林曉說道。
“你那是不矯情。”段天說道。
康琴假裝怒道:“我看你們兩個是討打,你們倆在說相聲是吧。”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不再說話。
康琴忽然也不說話。忽然陷入一種異樣的沉默。
林曉忽然想起一個電話要打給楚大姐,其實,這個電話晚點打也不要緊,但林曉還是堅持說馬上要打一個電話,趕緊對二人告罪一聲,不顧段天極力挽留的眼神,跳腳走人。
林曉走後,段天的心緊張起來,但也只是緊張了一會,面板出了一層細汗後,段天感覺好了一些。
就這樣他們兩個在楚大校園裡閒逛,在外人看來他們像一對初入狀態的情侶。之所以是情侶,因為他們各方面看起來都很般配,這讓路人很自然地往這方面聯想;之所以是初入狀態是因為他們並沒有牽著手,而是保持一定的距離。
走到青蘭湖畔,段天的心忽然徹底的放鬆下來。這時,康琴對著湖面輕聲說道:“小時候,我經常在這湖邊玩,有一次還差點落水了。”
段天說道:“雪丫,你小時候一定很調皮。”
康琴說道:“何止小時候,現在也是一樣。”說完,康琴笑開了,正好一片葉子落在湖面上,小小的漣漪在他們腳邊盪漾開去。
康琴說道:“你怎麼又叫我雪丫呢?那我豈不是要叫你段郎?”
段天臉一紅,康琴的調侃讓他受不了,說道:“這麼多年,還是一個人?”
一千多個日夜,兩個同樣寂寞同樣孤傲的人各自一臺電腦,無論相隔多遠,聊得那麼開心,那麼投緣,段天怎麼能輕易忘記呢?康琴也是一樣吧。
康琴“恩”了一聲,頓了一會,輕聲問道:“你呢?”
段天說道:“我找到了。”
康琴沒說話,只是雙肩有些微顫。
段天終於說出來,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