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馮國放這麼一說,林曉和段天更添嚮往之心。
白天跋涉,晚上則在村人搭的木棚住下。
三天之後,他們終於開始挑戰在那二千米左右的高山。
段天已經扛不動車了,手臂疼得不行,改由那個壯實村民扛著,林曉畢竟是練家子,還能吃得消。
再經過兩天的曲折前行,路上的風景看在段天眼裡,失色了不少,他只是低頭趕路。
這天,正是中午最熱時分,一個小時的山脊行走,沒有樹陰遮蔽,段天曬得頭暈眼花,雙腿像灌了鉛一樣難以行走,卻又不得不咬牙前行,他並不想讓同行之人看出的窘迫。
馮國放看段天累得不行,問道:“段天,行不行啊?”
段天咬咬牙齒,說道:“沒問題。”腳板鑽心的疼時不時地傳上來,腿肚子開始有些抖顫了,段天麻木地跟著隊伍,心裡好希望他們能停下來找一個樹陰處好好休息一下,沒有必要這麼緊趕慢趕吧。
彷彿是轉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彎,從一個大山面轉到另一面,轟然的水聲頓時撲進耳裡,段天為之精神一振,這麼大的水聲,應是巨大的瀑布群。
段天猜得不錯,山路兩旁開始出現一些跳躍著的山澗,水量並不大,但從高處跳下來,聲勢亦是不錯。
再往前走,瀑布是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段天想今天難道就要到目的地。
可惡的馮國放,幾次問他哪天可以到天坑,他都笑而不說,他彷彿要把在神秘的功夫做足。
因為瀑布的存在,段天的精神狀態稍微好了一些,可是路,彷彿沒有盡頭,兩個小時後,腿部的痠疼,更加清晰地由下傳到上體。
走到這個時分,惟有靠強大的意志堅持了。
走到夜幕降臨,段天才知道目的地並沒有到達。這個現實讓他多少有些沮喪,天啊,還要走多久。
馮國放好象知道段天心裡的想法,說道:“明天我們就可以到天坑。”
段天聽了,稍微有些好受,原本應該有的興奮之情被濃濃的疲倦所掩蓋。
林曉似乎是個鐵人,並不覺得累,還和馮國放他們一起,忙著搭建他們臨時的住所。段天到此,對林曉是佩服得不行,人和人就是不一樣,林曉比自己能吃苦得多了。
段天不需要做事,就來到旁的小潭洗一下身子。
清冷的月光下,小潭就像山中仙女們的一小面梳妝鏡。段天探下手摸了一下,冰涼,很爽!段天忍住了一個猛子紮下去的衝動,他的身體,經受了一天的酷熱,突然扎進冰冷的潭水,是萬萬受不了的。
段天開始用毛巾蘸著水擦身子,等擦熱了,就敢用更多的一些水來擦洗。今天,身子的痠疼更甚往日,所以,段天一邊擦洗,一邊呲牙咧嘴地呼疼。
段天換下衣服,用最快的速度洗好衣服,晾好,迅速鑽到林曉他們準備好的草窩,一躺下,馬上就進入黑甜鄉,發出既痛苦又幸福的呻吟一般的呼嚕聲,全不知道林曉他們在做什麼了。
段天眼皮下的眼球迅速地轉動著,這代表他進入了做夢階段,如此頻率的轉動,說明他做的夢很激烈。
是的,段天夢到自己成了一個抗日聯軍的戰士。很奇怪的夢,反正是打鬼子,在冰天雪地的東三省。然後他夢見自己睡著了,很冷,彷彿是一個女人在給他圍圍脖,這是一個屬於烽火佳人的夢。
段天醒了,月光兒透過頭頂樹葉鋪成的頂棚,很清晰看得到,段天沒有圍脖,而是一條蛇。
段天醒過來,身子一動,蛇也醒了,昂起頭望到段天,段天也看到了蛇,就在自己眼皮前,一個碩大的三角的蛇頭,如此清楚,段天剛剛醒有些半迷糊,所以恐懼是遲鈍地過了兩三秒才冒出來的。
等到看清楚一是條大蛇,而且看起來是一條毒蛇圍著自己脖子的時候,段天徹底的醒了。恐懼先是針尖一般擴大,然後迅速擴散全身。
若是如鬼叫一般坐起來,必然會嚇到蛇,蛇本能就是一咬,如此近的距離,人是很難逃脫的。
段天沒有驚叫,心臟狂跳了幾下,又馬上恢復了正常,彷彿是一輩子的鎮定,一下子都拿出來了,段天異乎尋常冷靜地看著那蛇晶瑩的雙目。
一人一蛇的相對,奇異而獨特。段天盯不住了,竟然頭一垂,又睡著,他是太累了。
清晨醒來,昨天一天的疲憊一掃而光,段天伸了一個攔腰,坐了起來,想到了昨晚的那條蛇,左右看了一下,沒有,段天想了想,覺得大概那是夢中情景。
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