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你的好友有將近三天沒有進食,更只有喝少少甚至沒喝上半點水,再加上被人毆打凌虐,先生,一個正常人如果像他這樣還能夠撐到有人救他就很了不起了,更何況他還能夠活下來?我是‘小小’且不學無術的小醫師,如果我賠上這條命來保證他會活下來的話,你是否能夠好心的幫幫忙,別再來煩我、吵我?”
她嘮嘮叨叨一長串的話,實在是自己的精神快被他們那群人給逼瘋掉,還有這是個什麼爛地方,連瓶葡萄糖也沒有,教她只能拿運動飲料來死馬當活馬醫了。
“Sare,對不起,不是我要逼你,而是……”桑肯不知該怎麼表達出維諾對他的重要,好讓她釋懷。
“沒關係,我曉得。”一手擋掉他想說的話,其實她也不過發發牢騷而已,誰教她早就把救人給當作生平的使命。“如果今天換成是我的家人,我相信我也會有和你相同的緊張。”她親親他的臉後說道。
“你有家人?”他詫異的問。不是他懷疑她說的話,而是既然她有自己的親人,那為何她還會願意到這兒來。
“我又不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怎會沒有親人。”她啞然失笑的說道。
“我的意思是……”他不想解釋但見胡佛轉進房間,他只好把到口的話吞進肚子裡等以後再問她。
“胡佛。”桑肯的聲音不帶半點感情,算是打招呼過了。
但他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當她聽到胡佛的名字時,她全身忍不住的發顫與僵直。
“怎麼,咱們的大英雄還沒清醒過來呀?”胡佛賊不溜丟的眼沒有朝維諾望去,反而是直直的看往東方嬙。
東方嬙觀了桑肯一眼後才開口回話,“維諾的傷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好的。”
“唷,大美人開口嘍。”胡佛故意奸笑道,“嘖,沒想到近看之下你不但人美,說話兒的聲音也怪甜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那副急色鬼的模樣不必別人揣測,連個瞎子都聽得出他的欲意。
她不想理會他,只是更往桑肯的懷裡縮去,以行動代表一切。
“待會順高會來接替你的位置。”桑肯試著不甩胡佛的鬼話,逕自對懷中的東方嬙說道:“在順高來之前
他不會有事吧?”他意有所指的把問題模糊掉。
如果他猜得沒錯,單憑她方才的畏縮他就猜得出出賣他們的人不是別人,除了胡佛外沒人敢做了。
“桑肯,你說這話是啥意思?”胡佛不是笨蛋,他當然聽得出桑肯的弦外之音,但沉不住氣的他把話問出後還不知道自己落人別人的陷阱之中。
“沒別的意思,只是我……多心了。”桑肯側過身揮揮手的說道:“既然你來看維諾,所以他就暫時託你照顧。”
“肯?”東方嬙似乎想警告他,但她一觸及胡佛的賊眼後,便立即驚慌的嚥下想說的話,並且迅速的改變想法的說:“我好累,可不可以帶我回房間?”她的眼裡盛滿害怕,桑肯二話不說的摟著她將她帶離維諾的房間。
東方嬙發誓從未那麼慶幸自己可以離開某個地方或某個人,但當她感覺到背後那道刺眼且令人害怕的目光逐漸遠離時,心中的那股害怕就立即消失。
桑肯從掌心下肌肉的繃緊度,臆測出她是否真的在害怕胡佛。他很快的將她安置在自己床上,順順她的長髮後蹲低身子然後抬高她的臉,讓兩人的視線得以平行對看。
“你怕胡佛?”他試探的問。
東方嬙先是想了一下後才緩緩的搖頭,“我不怕他,但我知道他是出賣你們的間諜。”
桑肯聞言後只是皺了皺眉,“被你擊昏的看守人告訴你的?”
她終於點頭,但神色卻不是很愉悅。她伸手替他撫乎眉宇間的皺摺後說道:“我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會很難接受,但我相信那個男人沒有騙我的必要,不是嗎?”
“我知道。”他的左手依舊放在東方嬙的後腦頭髮上,只是停止撫摸的動作而已。“這事我應該要有防範才對,但我卻疏忽掉了。”他知道自己的另一個身分是可以足以防止維諾被綁架的事件發生,可是他卻眼睜睜的看著維諾陷入危險中,不禁挫折感十足的將頭埋人她發瀑中。
“桑肯?”東方嬙不解他為何會這麼說,她想推開他,想看看他的表情,可是他卻用超出平時的力量抱住她。
“別動,讓我抱著你就行。”他近乎懇求的說道。
她的手停滯在半空中,過了好一會後才慢慢的張開手心搭上他的肩。
兩個人就這樣互相依偎著,什麼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