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無影並沒有虧待她,只是把她關進院子軟禁起來。屋內紙墨筆硯琴棋書畫樣樣俱全,除了自由月無影幾乎把他所能給的都給了她。
蝶舞苦笑一聲,翻了翻書架上的書,又拿起案上的筆畫了幾筆,看著紙上歪歪扭扭的毛筆字,禁不住笑起來。心想,也罷。反正出不去,在這練練字也不算一件壞事。想畢,鋪紙,執筆,竟真的一比一劃得練起字來。
直到日落西沉,蝶舞才扔了筆,看著地上大大小小的紙團,無奈的笑了笑,練了一天,手腕都酸了卻沒有多大進展。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叫嚷聲:“小姐,你不能進去。”
“大膽,你們這些個奴才越來越放肆了,連我也敢攔。”
蝶舞詫異的走出門外卻見寒煙風風火火的闖進了院子,突然見面略有些尷尬,偷眼瞧她,卻見她臉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心知那晚的事她已經知道,索性大大方方的作了邀請的動作::“姐姐,還不進來?外面風寒。”
聽到這話寒煙似乎也感覺到傍晚的涼意,拉了拉身上的披風依言進去。
一進屋便被滿地的紙團吸引住,俯身拾起一團,展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歪歪扭扭的舞字,雖然不太好看卻別有一番風骨,不知想起什麼只望著那字發呆。
蝶舞見她拿著自己寫的字發呆,想起寫得實在太糟忙從她手中搶過來,把她推到座位上,自己卻到旁邊的桌上瓶瓶罐罐的找起來,一會又翻出一個茶杯這才砌了茶放到寒煙面前,見寒煙抬頭看他,尷尬一笑:“我沒想到會有人來。”
寒煙不在意的接了茶,“咦”了一聲,卻在手中打量起來,蝶舞見她面色有變,不禁問道:“有什麼不妥麼?”
“妹妹竟不知道麼?”把手中的茶放下,按下心中的黯然,似不經意的問道:“這茶杯是杯中的珍品,去年皇上賜給相爺一個,自己一個,我以前沒見相爺用過,沒想到卻是在這裡。”
聞言,蝶舞揚了揚眉笑道:“他是欺我不識貨吧。”這話蝶舞說起來怨氣十足,聽在寒煙耳裡卻是曖昧至極,又想起那個舞字,雖同音不同字,心裡還是不舒服的。正在沉思間卻聽蝶舞說:“姐姐今日找我不是與我探討這茶的吧。”
被她一問,想起今日來的目的,朱唇微張,一時間卻不知從何說起。
蝶舞見她面有難色也不催促;伸出一根白玉脂般的蔥指漫不經心沿著晶瑩潤澤的白瓷輕輕滑動。寒煙卻突然抓住她的手情緒有些激動:“妹妹,姐姐沒求過你什麼,相爺難得有喜歡的女子,你………………你就答應了他吧。”
蝶舞一驚,急忙抽出手,慌亂中那茶杯晃了晃,幾滴水珠濺到手上,幾絲灼熱從手上傳來,顧不得痛,滿臉驚詫的問向寒煙:“你說什麼?”
寒煙不明白她為何如此激動,只是她發問自己不便駁回,耐心解釋道:“你再宴會上救了相爺,相爺傾心於你,你卻拒絕了,我雖不知不知妹妹有何原因,但是妹妹即亦傾心於相爺,何不有情人終成眷屬……………”說到這裡竟再也說不下去。
皺了皺眉,不明白月無影為何這樣對外宣揚,轉眼看到寒煙一臉的黯然,嘆了口氣,柔柔的說道:“姐姐你又何苦為他人做嫁衣裳,我並不傾心於他,又怎會嫁她一說。”
寒煙吃驚得抬起頭,蝶舞仔細一瞧卻見她眼裡已佈滿了濃濃的水霧,只聽她說:“那妹妹那個舞字又是何意?”
“舞字?”看了一眼地上的紙團,心想也許可以藉助她離開兀自笑道:“原來姐姐誤會了,我只是羨慕窗外蝴蝶漫天飛舞,這才無意識的寫了這字。”
那寒煙也是冰雪聰明之人,看蝶舞的樣子也不像為情所困,又聽到她說羨慕蝴蝶翩飛,當即明白蝶舞是想離開這裡,於是私心做崇,內心一片清明,胸悶也好了許多。
寒煙諸多表情都看在她眼裡,突然想起幾曾何時兩人姐妹相稱,心無芥蒂,現在卻是這般情景,冷笑一聲:“姐姐,妹妹可否問你一件事?”也不等她回答徑自說下去:“可是月無影叫你來的?”
寒煙愣了一下,咬了咬嘴唇,頭別向一邊:“不是。”
隨即明白只是做戲給月無影看,瞭然得應了一聲,心想當初自己怎會覺得這女子可親可愛,微嘆了一聲,聲音中甚是憐憫:“姐姐一直在利用我吧。”見寒煙吃驚的看著她,苦笑道:“我雖不知你的身世,卻也明白一個深閨小姐怎會認一個地位低下的醜奴做妹妹,除非是月無影會意而你也正好趁此機會利用我親近月無影,否則不會做出這種失身份之事。你一直演得很好,是我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