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腳步聲,依然進行著,讓蝶舞覺得彷彿過了幾個世紀。
嘆了口氣,蝶舞坐直了身體,兀自笑道:“無痕公子?”
話剛落地,那人身上的清香若有若無的飄過鼻底,卻不是蝶舞花香。心中一秉,暗道不好,正要反應,卻感覺頭部上方一股強大的殺氣猛烈的衝將上來。
第五十八章 思郎恨郎郎不知
那殺氣放佛用了全力,將主人的恨意全部灌注在劍上,似乎要將蝶舞碎屍萬段般的狠狠刺向蝶舞腦部。
只是她不明白,那人為何刺向腦部而不是心臟,況且她一路走來也並未結下什麼仇人,難道是醜奴以前的仇敵前來尋仇?【炫】【書】【網】
劍氣帶著冰冷的寒意直逼大腦,一切都來不及想清楚,蝶舞感受到那劍氣氣勢逼人的迫來,頭部直覺一閃,卻仍快不過那劍,當蝶舞暗暗著急的時候那寒冷刺骨劍鋒接近面板卻是不易察覺的一滯,僅僅這一滯,蝶舞得以躲過要害,但是那劍氣太盛,劍鋒所到之處仍是在蝶舞白嫩的臉頰上留下了痕跡。雖然是擦傷卻也火辣辣的疼,狹長的血紅色如開在雪間的峽谷,在略有些蒼白的臉頰上格外刺眼。
臉上血跡斑斑,黏稠的液體順著臉頰流下,鑽進嘴角,濃烈的腥味在嘴中蔓延,鹹而苦澀。
蝶舞伸手輕拭嘴角血跡,額前也因為驚詫滲出細細的汗液,她強自支撐著身體站起身來,白色的裙襬柔順的依在纖細的雙腿上,腰間的玉佩在空中輕輕打了個轉,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
“姑娘。”蝶舞嘆了口氣:“你我無冤無仇,為何出此毒手!”
清香奕奕,卻有著女子特有的體香,溫軟甜膩,不是女子又是什麼!
感覺到那人微微一愣,蝶舞趁機說道:“姑娘可把話說清楚,……”話未說完,那劍氣又一次逼上來,強大的殺氣直刺心臟,將面板上的毛孔都驚得閉了起來,所到之處,寒的徹骨。那人放佛下了決心般,一劍刺來,狠厲而決絕。
蝶舞驚得後退幾步,冰涼的指尖拂過周圍,身邊的凳子“砰”的倒地,在寂靜而又驚險的屋內,詭異的直擊人心絃。慌忙中拽下肩頭外袍朝那人擲去,寬大雪白的外袍飛舞在空中,放佛張牙舞爪的怪獸義無反顧的衝過去,遮住視線,漫過容顏。
突然寒光一閃,劍光閃爍,頃刻間寬大的白袍變成片片布屑,漫步空中,華麗的落下,跌落地上,鋪了一地,成片的白色疊在一起,將窗外射進的光如數反射回來,射向眼底,讓人驚了心,幌了眼。
一步步的後退,她似乎成了甕中之鱉,腳下虛浮不定,像極了自己的生命,迷茫而無望。那人似乎也意識到這點,輕輕走進她,那劍也跟著移動,一束光打在劍上,反射到牆面,閃著冷漠的光。
身後已是冰冷的牆面,肌膚隔著薄薄衣衫緊緊貼在上面卻是徹骨的涼。握緊的拳悄悄滲出血跡,竟是指甲陷進肉裡也覺不出了。
腦中閃電間映出白衣男子的影子,緊皺的眉頭稍微送了些,透徹琉璃般的雙眸投向眼前模糊的身影,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眉頭慢慢舒展,嘴角一揚,卻是笑了。
那腳步聲默然止住,劍氣卻迅速的指向喉間,練武之人,部位總是找的很準的。蝶舞微微笑著面對即將殺她的人,輕聲道:“以前的時候,我總是和朋友笑著商量老了要怎樣死才不痛苦。”喉間的劍氣一點點逼近,她安詳的一笑:“卻不想還未老,就要喪生於此了,只是我餘願未了,恐怕要死不瞑目,姑娘不怕我變成厲鬼找上門嗎?”依稀感覺到劍尖接觸面板,針扎似的疼,那人只需微微一用力,她的生命就會就此終結。生命這個東西,原來這樣脆弱。
“若我死了倒也死不足惜,只是我心中一直掛念一個姑娘,在我身邊的人相繼離開,有的甚至因為我遭遇不測,她一個女子手無縛雞之力,獨自在這世間生存已是不易,若得知她的心上人待她好我也放心了,可否求姑娘一件事?”
頸前的劍不知何時停住,穩穩地置於面板上,滲出些許血跡,卻命不致死。
“說。”那人遲疑一聲,終於出了聲,卻是刻意壓低了嗓子,使得聲音沙啞而聽不真切。
蝶舞的心卻是驀然沉了下去,放佛沒了根的浮萍在幽暗的深潭遊蕩,一股涼意從腳傳至頭上,卻是遠遠超過了懼怕,只留下一股失意的無力。慢慢的散步到全身,第一次,她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挫敗感,這種感覺狠狠地揪著自己的心,撕扯著,慢慢泛上來的卻是無奈的背叛感。
誰曾想,曾經在自己面前笑靨如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