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模樣,嘆了口氣,步履蹣跚的出了院子。
“砰” 的一聲,雅嬪手邊的精美茶具轟然倒地,發出清脆響聲,那裡面的茶灑出來,溼了一地。
雅嬪心中怒意難消,也不知哪來的力氣,雙手狠狠的將那硃紅小桌也掀下了榻去,砰然落地,屋內狼籍一片。
清風徐來,吹過雅嬪散落的髮髻,將她臉上猙獰面目看的清晰。
他不曾碰她一分一毫,卻讓那狐媚子破了身,甚至懷了龍種,這對她來說,是多麼大的侮辱和諷刺。。。。。。
留影軒裡涼風習習,暗香很無奈的將窗子關了,看了一眼斜臥在炕上的蝶舞。
蝶舞微微一笑倒也沒有多說。
“谷主。。。。。。”盈袖端了一碗要進來,猶豫的看著蝶舞。
蝶舞淡淡往她手上掃了一眼,皺了皺眉:“他們沒說什麼藥就送來了?”
盈袖點了點頭。
“倒了吧。”蝶舞頭都未抬一下。
“可是。。。。。。”盈袖欲言又止。
一旁的暗香聽的不耐煩,看了她一眼,怒道:“你怎麼老是婆婆媽媽的。”盈袖委屈的嘟起嘴,小聲道:“柳妃娘娘吩咐一定要喝的。”
“柳妃?”
蝶舞抬起頭緩緩支起身子,點點頭:“拿過來吧。”
暗香有些擔憂,不放心的掃了那藥一眼,才道:“谷主,這柳妃是敵是友尚不清楚,萬一。。。。。。。。”
沒等她說完,蝶舞已接了盈袖端過來的藥,她淡笑著看了暗香一眼,緩緩開口:“我自有分寸。”說罷,她將那藥碗放到托盤上,對盈袖頷首一笑:“你去柳妃那裡一趟,就說謝謝她的照顧。”盈袖依言下去了。
蝶舞看著盈袖窈窕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將頭緩緩轉向暗香,淡淡問道:“為什麼對盈袖有那麼大的敵意?”
暗香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怔了怔。蝶舞見她怔忡,以為她不想說,笑道:“我隨便問問而已。”
“奴婢只是吃驚罷了。”暗香急忙解釋道:“只是和她合不來而已,其他的倒沒什麼。”
蝶舞笑了笑,也沒有再說話。
柳妃靜靜的站在窗前,這時一個白色身影突然靠近,調皮的向她的肩膀上打去,手還為觸碰,就被柳青瑤躲過,柳青瑤轉身看了她一眼,笑道:“即蓮姐姐事情都辦妥了?”
即蓮撇了撇嘴,哼道:“那碗里加了少量的紅花,不仔細觀察根本察覺不出來,這個雅嬪果真有意思,把握的恰到好處,讓胎兒慢慢變弱,孩子流掉時誰也不會懷疑到她。”
柳青瑤笑道:“幸虧即蓮姐姐細心,不然這次就真鑄成大錯了。”
“這次那帶紅花的藥被換掉,下次指不定出什麼鬼主意,你可小心點。”即蓮警告了她一句。
“青瑤自然記在心裡,主上說不要打草驚蛇,我們只能靜觀其變了。”
“主上怎麼突然搬離雪融宮了,親自照料豈不是更好?”
柳青瑤看了她一眼,半晌才道:“主上天天陪在她身邊,惹來後宮不滿,這是其一,其二是,蝶姑娘只怕對主上有什麼誤會,和那神秘人聯手對付主上,主上心中自是不好受的。”
即蓮怔了怔,緩緩的搖了搖頭,輕聲道:“當局者迷而已。”
柳青瑤“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斜了她一眼,笑道:“你倒懂!”
即蓮也不惱,打理了一下身上白裙,笑道:“我想把這白裙換下來,今日偷偷見了你偏殿的那位,覺得自己像是東施效顰,都怪主上,好好的,規定我們穿什麼白裙?”
柳青瑤聞言咯咯的笑起來,臉上故作驚訝狀:“一向自詡天仙下凡的即蓮也有服輸的時候!”
即蓮白了她一眼,故意繃著臉道:“我走了。”
柳青瑤也不相留,點了點頭,卻見她走到窗前突然停了腳步,回首看她時,眼中薄霧點點,她悽然笑道:“天底下也只有那樣的女子配得上我們主上了,是不是?”
柳青瑤看著她,沒有說話。
她微微勾了勾嘴角,轉身飛身躍窗而出,白色的身影過處只留屋內餘香。
柳青瑤看著那窗幽幽的嘆了口氣,她記得,很久以前,一個滿臉是淚的女子告訴她,不要愛上他,否則灰飛煙滅,萬劫不復,她一直記得這話,卻不想,即蓮這樣灑脫的女子,也是終究逃不過,也許,現在認清了,對她來說是件好事吧。
她不由想去找那個已經隱沒的女子, 那個愛他愛的義無反顧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