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目前……我說不好。”
“等我回去,繼續找!”
掛了電話疾馳上路,兩個小時的高速開了不到一個半小時。到飯店的時候,牧和朝綱還沒回來。
一屋子死氣沉沉,像是回到了四年前。揮不去的預感,看著角落裡安靜的雅麗和Samir。
路上已經知道了情況,又確定了一次,學校方面,看來希望並不大。
帶上回來報信的Itzhak馬上動身又回了舊城。路上聯絡朝綱,在找到手機的地方會合。
到時天已經黑透,能看到遠處大衛塔的燈光。城裡的店鋪關了大半,零星分佈的人家緊閉著大門。整個老城安靜異常,像是避世獨居的老人。
從廣場出來,上了苦難路。十四站的路程很熟悉,Itzhak一直把他引到路的盡頭,離每次出任務碰頭的小旅館很近的小巷裡。
石板路幽黑,巷子綿長,看不清周圍的情況。隱約能見到不遠處旅館外替代招牌的油燈,在熱風裡輕輕搖曳。
遠處有腳步聲,走進才看出是朝綱和牧。
“怎麼樣了?”
“Itzhak,得你去一下,我們碰見那個男孩,但是他不肯說。”
“什麼男孩?”
“手機不在路上,那一段沒有人住,是在再往前的院子裡從一個老太太那找到的,她說是她孫子在路上撿的。那孩子剛剛回來了。”
猶太男孩找到了,只是八九歲的樣子,很怕羞,大大的眼睛裡都是恐懼。面對幾個陌生人不肯說話,受了驚嚇,時刻警惕的躲在奶奶背後。
不管用什麼方法,他就是不肯說話。
對孩子不能用強,讓站在門邊,環顧著破舊的小屋。屋角的桌上擺著乾透的饢餅,老太太身上的披肩,已經脫線褪色了。
帶著大家到外面,只留下Itzhak繼續和孩子說。順著巷子走回老城繁華的地段,再營業的店鋪裡買了些吃的。
回來時,朝綱和牧依然守在門口,帶著吃的進到屋裡,放到孩子奶奶手裡,示意Itzhak也出去,讓祖孫倆吃些東西。
其實心裡比誰都急,但還要冷靜。嚇壞了孩子,不會更容易找到她。
四個男人,站在黑暗空曠的小巷裡,一籌莫展。
夜深了,只留下Itzhak,安排其他人回去休息。靠在坑窪的大理石牆邊,聽著院子的動靜,想著最後一次見面時她的樣子。
“對不起,是我太不小心。”Itzhak坐在石板路邊,垂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聲音裡充滿悔恨。
讓沒說話,只是把手伸進口袋裡,找到那隻拴在鑰匙扣上的小瓷貓。
後悔了,把她捲到整個任務裡。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也像是要對她說。
“我錯了。”,之後又是長久的沉默。
就這樣在巷子裡站了整整一夜,黎明微弱的光線裡,忽然聽到門板有聲音。
Itzhak從夢裡驚醒,一下子站起身,讓微微閉了閉酸澀的眼睛,努力看清眼前的老婦人。她年邁的眼睛邊流露著同情和感激,也有吃驚和猶豫。
愣了一下,轉身又回到房裡。不一會兒,她帶著小男孩一起走到門口。
Itzhak剛要上前,被讓一把死死攔住。
那孩子手裡的,是莊非的書包……蹲下身,接過男孩手裡的書包,仔細端詳。熟悉的紋路,很淡雅的色彩,是她發第一個月薪水時買的。提著總是一甩一甩,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從巷子一端飛奔而來。
手指停在斷裂的肩帶處,心裡的不安加劇。粗暴猙獰的裂痕,橫過整個斷面,一定是拼盡全力掙扎過。
再繼續,側面的布紋裡,找到一兩滴已乾透的小血點兒。
“在哪兒撿到的?”Itzhak沉不住氣,聲音太急躁,把男孩嚇得退到老婦人身後不肯露臉。
及時制止,心裡已經亂了,必須鎮定下來。
“昨天的姐姐在哪兒,她還好嗎?”
聲音很緩,剋制著不安,看著男孩探出頭,又躲了回去。
“不用怕,叔叔不會告訴別人。”說完,真的蹲在一邊等待。
婦人腿邊的小手終於慢慢移動,棕黑的眼睛,膽怯而不安,囁嚅的說出了一個名字。
身後的動作太猛,差點被門邊的大理石絆倒,Itzhak已經衝了出去,自己卻還在這裡,希望從孩子嘴裡得到更多線索。
“帶我去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