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撒冷太晚,就在病房停留一小下。能走動以後,想和他一起到花園裡走走,那天終於去了。是自己走去的,他沒扶,只是站得很近,累了可以靠上去休息。
把又又的話告訴他,等著反應。果然嚴肅起來,仔細考慮了好久。
“怨我嗎?”很認真地問,眉頭都攏著。
搖搖頭,靠上去。別人一生不會遇到的事情,她都見識了,也算是奇異的遭遇吧,多吃些苦頭。
想說些輕鬆的,可他並沒有放開,還在想剛才的話。
花園裡縈繞的香氣,肩上披著他的外套,站累了,坐到他懷裡。
“不怨,是我比較笨。”
自嘲的笑笑,大而化之總有惹事的一天,現在知道厲害了。身子突然轉了方向,被他整個抱過去,很用力,摟得傷口疼了。
“送你回去好嗎?”以為在說特拉維夫,想了想,搖頭。
“我想在這兒,你要是去,我也去。”記得他在會堂門口說過的話,“你說了,你去哪兒,也帶我去,不許耍賴!”
腰上的手收的很緊,他的身體僵硬,有心事嗎,好半天不說話。
“我是說……想回家嗎?送你回國!”
有些突然,聽了睜開眼睛,扭著身子面對他,眼神是認真的。
“我回國?那你呢?”
無奈的苦笑,看了就知道不是好答案。“我得留在這兒,至少還要一年多。使館有很多事情離不開人,不在這兒,也會去敘利亞或黎巴嫩。但你想回去的話,按規定……我也可以想辦法。如果回部裡,可以和你爸爸媽媽……”
“我不走!”聲音顫抖,忍著疼抱住他,好像馬上要被拋棄的小孩,“不走……”沒說兩句,竟然哽咽了。這次以後,總覺得生離死別是那麼容易的事,稍不留神,就錯過了。依然害怕,但不想當個逃兵。
臉頰邊熱熱溼溼的,心軟了,其實一直不捨得她走。可她朋友說得有道理,把她騙來執行任務,又受了傷,無論道義上還是情理中,都該給個明確的說法。
還能說什麼呢?已經打了報告,儘快結束她的工作。不管以後是不是留在這邊作翻譯,至少不想她留在耶路撒冷再接近Bluma。任務可以放棄,她的安危只有一次,這次是萬幸,下次呢?一定沒有下次!
“非非,這裡很危險,以後也許會更危險,如果回去……”想講道理,她就是不肯抬頭,抱著他嗚嗚的很傷心,只說我不走。
送回病房,坐在床上也不躺,抹了抹眼淚,抽泣著,“別送我走,上次……上次就去海法了……我不走,你說話不算數!”越想越難過,剛剛看月亮的心情都沒了。
抽抽嗒嗒,想著沒在一起幾天又要分開,控制不住,哭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