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批改公文,好像知道她在看,卻裝作什麼沒發生。
“專心,以後再繼續!”
軍令如山,小匪徒馬上正襟危坐,想起什麼去撿地上的鉛筆。
喉結動了動,看得小小的撇了撇嘴。
俯身以為很隱蔽,結果偷窺太熱烈,眼神又碰到一起。
完了,火山要爆發了……看著他的黑筷子,吃飯又快又香,因為投來的目光,被米粒嗆到,咔咔的咳嗽。
“Zusa急什麼!”
“這孩子!”
冷眼的Itzhak。
雅麗幫忙捶背。
只有他遞過一杯水,又慢條斯理回到座位吃飯。
“慢慢吃,還有很多!”
不說還好,咳的更厲害了。水溫熱,咕嘟嘟喝了好幾大口。吃得很飽,幫忙收拾碗筷時,特意把自己的紅筷子藏在他的旁邊。各自回房間工作,上樓時,在二樓拐角指間小小的碰觸,已經開心的不行,很快分開。
回到房間休息,門上有聲音,快活得跳過去。開門一看不是他,反而是Itzhak黑著臉伸手討作業,自然大方的都推了過去。
回到床邊,抱著小說躺著,也看不下去,只是對著天花板傻笑。
這一天非常開心,都有點不敢相信。他忽匆匆回拉了,還那樣親密過。和小說裡寫得不一樣,親身體會完全是另一回事。他真好,比所有男主角都好!蓋著臉滾進被子裡,親了親腕上的小瓷貓。
睡著的時候,還記得他清晨的話。
“以後還得走,但是……帶著你走!”
一場好夢,早晨飯桌上叼了吃的就出門。Itzhak的摩托從身邊掠過,無論如何以後不坐他的車了。七拐八拐,獨自走到公車站。
五月天,街上有情侶。雖然帶槍計程車兵比比皆是,但是並不妨礙親暱地牽手擁吻,看著羨慕。地下工作一定很艱鉅,現在只懂得皮毛,希望有一天也能像別人那樣,昭示一份感情,自由自在的,糾纏著不放。
車遠遠還沒進站,排在隊伍最後左顧右盼。車走了,一個人還留在站臺上。他沒來,只好百無聊賴從站臺這頭走到那頭。
持槍計程車兵看過來,慌亂的躲開目光,四處亂看。在站臺走走不可以嗎?她可不是壞人,壞人還沒來。壞人喜歡吃她的嘴!
終於看見了熟悉的黑色車身,無聲無息停在身前。車門開得很霸道,站臺上稀稀落落的乘客有些側目。飛速竄進去,以為這樣還算低調隱秘了。
太忘形,莊非忘了自己是受過傷的人,動作誇張,歪在座上胸口就疼起來。哼哼的臉皺成一團,撥出的氣連發卷都吹不開。
讓的大手伸過來,把座椅降低,除錯到舒服的高度,又去平展憋氣的身體,幫她躺好。解脫負重的書包,連衣釦也散開兩顆。
一百天不到,那根肋骨再傷不得。她已經瘦了很多,時時都要注意,以好早些復原。
開了沒幾步停在街邊,遞給她打包的牛奶。慢吞吞的喝兩口,杯子又遞回來。熱氣嫋嫋,嘴角掛著牛奶,笑得像是偷腥的小貓。
“好點嗎?再敢跑!”
捂著胸口笑,把杯子又舉高些。
沒辦法,就著手喝了幾口,趁著沒防備壓上去,餵給需要補給的物件。奶是原味的,到她唇裡卻彷彿加過糖,甜如瓊脂。
喜歡聽她慌亂的呼氣,氣喘吁吁的,每天早上跑三圈,肺活量還是隻有一點點。也不愛運動,整天就知道抱著小說歪在床上。
“好好吃早飯,牛奶一定要喝!”作勢還要喂。
“不喝了!”躺在靠背上也不老實,又跑不出去,沒兩下就被降伏了。其實從小就不喜歡喝牛奶,在家都是喝豆漿的,可惜這裡沒有。
“不行!”大口大口的喂,她吃飽了他還餓著。
喝完了,唇上掛著一圈牛奶,噘嘴看他。想用書包擋駕,又被搶了過去。警察太厲害,她又不是土匪,沒武功沒志氣,一無是處。在車裡嬉鬧一會兒,算作補過的晨練。
上班時間,街上路人多起來,停在公園旁不惹眼的地方,偶爾還是有人看上兩眼。
不錯的黑吉普,鑰匙掛在原地,駕駛座沒人。剛有猜疑,被後座射來的目光嚇到。不是一個,還是兩個。
司機和乘客,抱作一團。
坐在他懷裡,賴著不起來。沒辦法,只好翻出書包裡的課程表看看。回來第一天她就要遲到了。隱蔽不是這樣的做法,可她不依,圈著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