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呆,愁容滿面不知在想些什麼;第三,他求歡的方式變得更突然而狂烈;最後,他常盯著她看,眼中除了憐惜和深情之外,還有……恐懼。
這是吵架的後遺症嗎?宋祖沂只能這樣猜測,但也因為他這個樣子,使她一直無法提出搬家的要求,已經找好的房子也開始遲疑是否要下訂金。外表雖然柔弱,但行事風格一向果斷的她,碰上了感情還是會猶疑不定、優柔寡斷。
“我送你去打工。”任楚徇拿起車鑰匙,卻被宋祖沂推回椅子上。“不行。”她微笑卻堅持地搖頭。“明天你就要考第一間研究所了,今天你要把握最後時間好好專心念書。”
“可是……”俏目微嗔,任楚徇下面的抗議登時吞回肚子裡。
宋祖沂滿意地笑了。“要用功喔。”說罷在他頰上一吻,背起包包揮手道別,倩影便消失在門外。他臉上的笑容在她出門後慢慢地收斂了,看似平靜無波的生活卻是暗潮洶湧,他可以感覺得出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何昱玫到目前應該還遵守著承諾,沒向任何人提起,因為連何民英似乎也不知情,但他知道事情並非就此落幕了,最近他常常在不應該碰到她的地方遇見她,言談之中似乎打算將他當作普通朋友,臉上的寒冰全消,頻頻笑意迎人,不,只迎“他”。然而最讓他頭痛的是何昱玫不知何時認識了他母親褚嘉錦,據小弟任孜律的說法,這個常常到家裡拜訪“任媽媽”的女同學,十分得褚嘉錦的歡心,經證實正是何昱玫。
她到底想要怎麼樣?!任楚徇煩躁不安,卻又束手無策,雖然那晚何昱玫誘惑的成分居多,但畢竟他是男人,對她懷有虧欠,為今之計也只有靜觀其變了。當然他也想過對宋祖沂坦承相告,但……真的太過在乎,他就愈不敢冒險。
沒了任楚徇的專車接送,特別擁塞的車況令宋祖沂頻頻看錶,下了車一路加快步伐跑向餐廳,還是遲了兩分鐘。
“現在才來!”經理擰著眉,忍下了成串的叨唸。“快換衣服,B2的客人等著點餐。”“是。”她暗地裡吐吐舌,沒時間喘口氣,開始一天的工作。高朋滿座的餐廳穿梭著宋祖沂忙碌的身影,貴賓席驀然起了一陣騷動,一個同事被賓客罵得抬不起頭來,吸引了眾多目光,自然也包括她的注目禮,然而眸光一轉移到了那脾氣欠佳的客人身上,宋祖沂登時呼吸一窒,手中的托盤差點拿不穩。褚嘉錦!這美麗的巫婆居然找到這裡來了!而在同時那兩道銳利的目光與她相接,她知道她是衝著她來的,這一刻她慌得幾乎想奪門而出。褚嘉錦坐在那裡就是明明白白的羞辱,而她加諸在其他同事身上的正是告訴她,她若沒膽出來接受挑戰,無辜的人將受到她的牽累,但她更明白自己若正面迎敵,下場將比那位水深火熱中的同事更加悽慘百倍。怎麼辦?
“你們餐廳沒有更機靈、更有水準些的服務生嗎?”陪褚嘉錦前來尋釁的正是何昱玫,她邊說眼睛邊意有所指地瞥向宋祖沂。
何昱玫很輕易地就贏得了褚嘉錦的歡心,她懂得投她所好,顯赫的家世更為她加了不少分,現在褚嘉錦無論上街、做臉,甚至打牌都會帶著她。而精明的巫婆在第一天便了解她是可以陪著任楚徇出國留學的好伴侶,更重要的是她們有共同的敵人,於是一拍即合,儼然已經將她當媳婦看待了,就盼她能殺退敵軍。
經理出面處理,兩人滿意地看著他往宋祖沂消失的方向而去,臉上浮起陰冷笑意。“那隻受驚的小鳥想到哪裡去?哼!沒見過場面的鄉巴佬也想攀權附貴,不自量力。”褚嘉錦冷哼道,想起任楚徇回家發的脾氣,她更恨宋祖沂在寶貝兒子枕頭邊咬耳朵,破壞他們母子感情。“任媽媽覺得她敢不敢來?”何昱玫輕笑問,眼神中流露濃烈的怨恨。“她不來就是害其他人遭殃,若她敢來,我多的是方法叫她不敢再出現這間餐廳,昱玫你放心,我絕對支援你。”說著溫和地拍拍她的手背。
半晌,餐廳經理一個人回來了,褚嘉錦眼中閃過寒光,無法相信宋祖沂會這麼沒有“義氣”,忍心讓別人代她“受過”,還沒說話,經理已經先下手為強地陪笑。“本店怠慢不周之處請兩位務必見諒。阿梅,你過來。”經理朝另一個手腳利落專業的服務生彈了彈手指。“祖沂下班了,這桌客人你來負責,小心一點,千萬別再惹客人生氣了,懂了嗎?”宋祖沂說得對,瞎子都看出來人家是蓄意衝著她找碴的,正面交鋒只會讓今天的生意更難做而已,難得這女孩子這麼識大體,找了藉口提前下班,所謂遇強則避正是兵法要義之一,瞧她們沒了物件還怎麼玩?!
下班了?!兩人面面相覷,沒料到這個結果。渾帳!居然不把她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