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詆譭猜測的?!你一個小小妃嬪這裡豈有你說話的資格,還不給本宮跪下!”皇后厲目喝道。
容妃被皇后逼視訓斥,即便不甘卻不得不跪下,皇上才又苦求道:“皇上,倘使此事查察之下當真是太子所為,臣妾自不會包庇,定第一個不繞他。可太子生性仁厚純孝,此事萬不是他所為啊。”
錦瑟也適時地又痛呼兩聲,道:“求皇上明察……”
身後不少擁護太子的大臣們紛紛跪下,情形至此,皇帝只能沉聲道:“此事關乎重大,朕自會明察,若太子當真無辜,朕會給他一個公道。”
小半個時辰後,錦瑟躺在床上,見宮女端來了安胎藥,她尋藉口揮退了宮女卻將湯藥盡數都倒在了窗外,她剛在床上又躺好,外頭已響起了宮人給皇后請安的聲音。轉瞬皇后令姜嬤嬤守在門外,便自行進了屋,錦瑟欲起身她卻快行幾步到了床前,見錦瑟目光盛亮,皇后的心放了下來,拉住錦瑟的手道:“熹兒已被金烏衛提前送回東宮軟禁,今日好在你反應的快,不然皇帝只怕查都不查便能將太子問罪。千防萬防不想還是出了這樣的紕漏。”
錦瑟卻安慰皇后道:“誰能料想到他們會將主意打到雷鳴身上,他們欲栽贓嫁禍本便是防不慎防的。皇上和雍王一計不成,必生二計,我在宮外還好些,母后在宮中兒臣實在擔憂……”
皇后輕拍錦瑟的手,道:“四日後便是萬壽節,不能再坐以待斃。”
錦瑟也猜想皇帝若再行二計多半會在萬壽節百官進宮賀壽之際,見皇后和自己想到了一塊去,她和皇后目光相對,回握了皇后的手,道:“母后放心,微微會依計行事,母后萬望珍重。”
皇后還欲言外頭卻已響起了禁衛軍副統領的聲音,“皇后娘娘,皇上令微臣前來護送娘娘和王妃回城。”
皇帝出城行親耕禮,卻險些遇害,疑心是太子所為,已軟禁了太子,並且匆匆率領百官回城,因恐逆黨叛亂,皇帝回宮便下令封鎖了九門,巡城兵勇的馬蹄聲震人耳膜,京城一夕之間兵戈旦旦,盡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錦瑟被護送回王府便令王嬤嬤準備安胎藥,她在先農壇雖是被太醫診過脈並有隨性宮女熬了安胎藥,可她根本就不敢入口。一番驚嚇,她雖感覺孩兒無礙,但到底有些心神不寧的,生恐沒有將腹中寶貝照顧好。
待她用了安胎藥,永康進來複命道:“王妃所料一點不差,屬下仔細探查,王府的各個門外都有可疑之人隱藏暗中窺探監視王府。”
錦瑟聽罷抿唇,素指輕敲了兩下椅背便站起身來,衝王嬤嬤道:“乳孃令人守好琴瑟院的門戶,我有事吩咐。”
一個時辰後,一輛寶蓋馬車緩緩從王府側門而出,永康親自送到府門,神情擔憂地道:“王妃今日剛剛護駕驚胎,王爺走時特意囑咐奴才要照顧好王妃,王妃此刻該在王府中休息……”
他話未言罷跟隨在馬車一側的白茹便道:“廖老太君聽說王妃驚胎一事竟驚嚇過度暈了過去,王妃不親去看看又怎能放心。康管家便莫再攔著了,奴婢們會照顧好王妃的。”
馬車滾滾而動,行了兩邊街,白芷推開車窗見行在車邊的王府親衛肖雲衝她點了下頭便知那些潛藏在王府外盯梢的人緊跟在後,她關上窗冷笑了下。待車到廖府,白芷扶著錦瑟下車,那一路跟隨,暗中盯著的方臉男子不由一愣,道:“怎戴著帷帽!”
另一個瘦高個也蹙起眉來,道:“許是早上驚了胎身子虛弱,怕再吹了風得了風寒吧。武英王妃剛回府,廖府便有婆子前去探望,瞧神情卻是不大好,應是廖老太君暈厥無疑,而且瞧那大腹便便的模樣還有那姿態身影當是武英王妃。”
那早先說話的沉吟一聲便又道:“主子令我等一定看牢了武英王妃,可不容馬虎,一會子她回府路上你試上一試。”
一個時辰後,見胡氏親自扶著武英王妃出了廖府,那方臉男子見武英王妃的另一邊扶著她的姑娘低著頭因天色漸晚有些瞧不清模樣,不過看衣裳打扮正是早先扶她進府的那紅衣姑娘,他便也未曾多留意,只衝瘦高個丟了個眼色。
王府馬車駛離廖府門前巷子剛轉過了街角便突然衝出一個手持酒壺的瘦高醉漢來,差點撞到開道侍衛的馬蹄下,他嚇了一跳,跌倒在地往馬車方向滾了兩下,馬車驟然停下,侍衛紛紛抽刀,引起一陣紛亂。利刃寒光一照那醉漢才似醒過神來,嚇得瑟瑟發抖,連連喊著饒命,而馬車門恰也被推開一條縫,裡頭響起一個聲音來。
“發生了什麼事兒?”
“回稟王妃,一個醉漢擋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