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一二,皇后雖是不能阻止太后接錦瑟入宮,可清寧宮近身伺候錦瑟的幾個宮女卻全是皇后費心安排的,這月憐是個機靈的,很快便得了訊息回來,稟道:“說是雍王妃瞧過恩義侯夫人,夫人的病並無大礙,明兒雍王妃便回宮繼續侍奉太后,念著太后前日說正盛宮悶得慌,便想帶了庶女妹妹進宮陪伴太后,給太后解悶,太后已恩准了,這才令人收拾暖閣。”
錦瑟聽罷已確定這裡頭果真有問題,且不說太后此刻忙著折騰自己萬不會有心思找小姑娘們解悶,便是真有此意,一個恩義侯府的庶女哪裡進得了太后的眼。更何況,恩義侯夫人病了,那庶女正該留在嫡母身邊照顧盡孝,怎偏要進宮陪伴太后,太后還答應了。
故翌日雍王妃一行剛進宮門,錦瑟便得了訊息前往迎接。雍王妃一進鳳陽門,見一行人迎了上來,打前便是錦瑟,她心一緊,只道難不成錦瑟發覺了什麼?她忙盯了身旁葉塘荷身後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一眼,這女子身段窈窕,面色微黑,正是那行蠱毒之術的閔女。
閔女似也瞧見了錦瑟,將頭又垂了垂,一張臉隱在長長的劉海下,她扮作葉塘荷的婢女進宮,臉上已稍做了掩飾,容貌略有改變,這下低眉順眼的更瞧不出本來面貌了,雍王妃料想錦瑟只見過此女一面當認不出來,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轉瞬錦瑟已到了近前,雍王妃笑著迎上,道:“弟妹怎在這裡?”
錦瑟亦笑,福了福身道:“五皇嫂,我聽聞恩義侯夫人身體有恙,皇嫂出宮探望便一直不安,不知恩義侯夫人如今可已安好了?”
雍王妃便道:“太醫看過,如今已大好了。”
錦瑟點頭,目光落在雍王妃身側一個穿粉衣的少女身上,見那女子鬢髮如雲,粉面嬌媚如月,盈盈眸子顧盼生輝,眉梢眼角亦自帶一股風情,撩人心懷,甚為美豔,便笑著道:“想必這位姑娘便是五皇嫂那位身在閨閣便美名遠揚的妹妹吧?昨兒便聽說太后要召皇嫂的妹妹進宮陪伴,料想必定是位貌美又溫婉的妙人,今兒一見她這模樣,我便喜歡的緊,也難怪會得太后高看。我便是聽聞五皇嫂今日要帶妹妹進宮,這才在此等候想一同前去給太后請安呢。”
聽錦瑟這般說,雍王妃便以為是太后又為難了錦瑟,錦瑟不敢獨自前往正盛宮,這才在此等候她們一起去請安。又見錦瑟至始至終都沒將葉塘荷看在眼中,更是不曾掃那閔女一眼,雍王妃松下心神來,笑道:“原是如此,那咱們便快些去給太后請安吧,莫叫太后久候。”
錦瑟笑著點頭,待轉身垂下眸子,眼中才有異色滑過,目光不動聲色地落到了葉塘荷身後婢女垂在腰間的手上。
☆、二百六二章
那婢女的手膚色和臉上一般微黑,只是五指關節之上分明有著一圈淡淡的微白之色,在晨曦的照應下環指而生,清晰非常。那是常年佩戴指環,肌膚未經太陽照耀而留下來的痕跡。
方才錦瑟靠近雍王妃一行便聞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這種香氣極淡,若是尋常人自然便會忽視掉,可錦瑟開藥鋪,喜種花木,對氣味是極敏感的。那若有若無的香味一入鼻端便令錦瑟感到了熟悉,她當即便想到那味道和那日舞蛇少女身上散發出的味道如出一轍。
當時她還在想,這少女整日和毒蛇親密接觸,身上必定會留下蛇的腥味,怕是用這種香味來掩蓋那蛇身上的腥味,難得此香味淡雅竟能掩蓋住蛇身上濃郁的腥味,也不知是用何香料所制。
因有此感嘆,今日這股淡香剛一入鼻,她便認了出來。因此她更不敢將目光落在那婢女身上,生恐引起雍王妃的察覺,只餘光見那婢女身段粗壯,不似舞蛇少女玲瓏妖嬈,錦瑟便有些不大確定。此刻見她指上一圈白痕,錦瑟才肯定了。
閔女一向愛佩戴銀飾,往往十指皆戴指環,那日在街頭瞧見舞蛇少女,她非但手上掛著鈴鐺,十指上便也戴滿了寬窄不一的指環。這閔女果然有問題,如今完顏廷文並不在宮中,這閔女卻進了宮,可見她的目標一直非完顏廷文,而是完顏宗澤。那日她會令蛇去驚嚇完顏廷文也是衝完顏宗澤去的,可雍王到底要她對完顏宗澤做什麼呢。
“六弟妹在想什麼如此出神?”
錦瑟正想著雍王妃卻突然問道,錦瑟回過神來,見雍王妃笑容淺淡正探究地盯著自己,便忙回以一笑,道:“不過在想一會子見了太后該如何令她老人家開心罷了。”
雍王妃聽罷越發覺著錦瑟是拿她做擋箭牌才在此等候,她的心徹底放下來。錦瑟和雍王妃等人見過太后,錦瑟便為難地道:“昨日王爺高燒太醫說是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