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中,何雨充分發揮他在雙打上的技術,雙方比分先後交替,觀眾席上的沈若安託著下巴打著哈欠,臉頰因被手託著顯得有些鼓起,他旁邊的程侑鵬早聽到沈若安打哈欠的聲音,雖說聲音不大,但兩人坐得近不難聽到。
於是食指一伸直戳弟弟的臉頰。
沈若安放開託著下巴的手撇他一眼:“幹嘛戳我。”
“手癢。”
程侑鵬的的答案還是那麼讓人氣結,當然這只是對平常人來說。
“你應該注意你好朋友的比賽,別見人就亂戳,手癢的話讓阿姨給你扎兩針。”
沈若安還記得小時候奶奶告訴他,如果小孩子喜歡掐人的話就用針扎一紮他的手指,以後小孩子就會乖乖聽話不掐人了。
“說起好朋友,他跟鄧欽好像很久以前就認識了。”
“鄧欽昨天不是說見過你麼。”
“但是我不記得了。”
“這麼年輕記性就這麼差,你腦子是幹什麼用的?”
“總比你的好。”
為了避免引起他人注意,兩人極力壓低說話的音量。
“喂,他們兩個打得真狠,何雨每的帶切回球,另一個雜交也把球壓得很重。”
程侑鵬提醒道:“練雪裕不是雜交,是混血。”
“哦,剛才沒想到那個詞。”沈若安解釋道,“不過人類的混血還不是和袁隆平的雜交水稻那樣,說雜交其實沒錯。”
“歪理。”
程侑鵬嘴上雖這麼說,但心裡還是想著沈若安說的話。
雜交?混血?
好像都一樣。
坐在臨場指導座位上的孫教練臉色有點青,如果不是場上正進行著激烈不能讓人眨眼的比賽,他肯定會回頭大聲警告後面那兩個臭小子。
又過了半個小時。
一球落地後,裁判高聲喊起:“新明中學5:4領先。”
還有最後一局。
在這樣炎熱的夏天,並且已接近中午時分,雙方所耗的體力都比較大,當過教練的沈若安根據雙方的呼吸頻率和所流出的汗水,在腦子分析他們的耐力,而後形成了個大概的資料。
“程侑鵬。”沈若安輕碰他的膝蓋。
“乖,叫哥哥。”程侑鵬開始耍嘴皮子。
沈若安沒理會他自顧道:“你們的隊員還可以打十分鐘,對方……”
“嗯?”程侑鵬是被沈若安的猜測吸引了,“對方怎麼?”
“他們最多可以堅持五分鐘,鄧欽的隊友已經沒體力了。”
“你就瞎說,初學者。”
“那你要不要打賭?”
“賭什麼?”
“賭下個星期阿姨不在家時我們的晚飯錢,我贏了你出。”
“那你輸了呢?”
程侑鵬倒不知道新弟弟還會耍花樣,竟然只說自己贏,不說他輸了怎麼辦。
“輸了就我出,怎麼樣?”
“我不會跟你賭。”
沈若安像沒意思的繼續託下巴,“不賭就算,不過下個星期的晚飯錢還是由你出。”
“不出。”
“你會出的。”
“這麼肯定?”
“當然。”
“亂說話。”
“阿姨會叫你出的。”
“少拿我媽來壓我。”
“不是壓你,而是做哥哥的責任。”
只有在講到錢的時候沈若安才會把程侑鵬當成哥哥,不過他心裡是不會承認的。
“亂七八糟。”
“阿姨沒告訴你下個星期她要到上海出差麼?”
程侑鵬張了張嘴,無言:“……”
沈若安早就算計好了!
他們倆的悄悄話讓教練聽了去,不過只是一星半點而已,什麼“壓我”“壓你”的話,還有“責任”,這兩個小子都在說些什麼?
下一場比賽的是候佩成,他已經熱身回來,自然沒有聽到沈若安和程侑鵬之間的對話。
“嘿,小若安,現在比分是多少?”
未見人先聞聲的候佩成正要欺到沈若安肩上。
已有先見之明的沈若安直往程侑鵬肩膀靠,“你別叫得這麼噁心。”
程侑鵬刻意把手沈若安按在沈若安身上,緊抓著他的肩膀,把他帶向自己,沈若安的頭靠在程侑鵬肩側亂動。
“熱死了。”
程侑鵬在他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