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卻聽見對面的姑娘用一汪清泉似的眼神望著他,冷冷地說
“亦南辰,你說你愛我,可是,你配麼?”
117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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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卻聽見對面的姑娘用一汪清泉似的眼神望著他,冷冷地說
“亦南辰,你說你愛我,可是,你配麼?”
蘇辛格這些話對亦南辰來說無疑當頭一棒,他只覺得眼前一黑,突然就犯了頭暈,腳下已經站立不穩似地搖搖欲墜。
他想過蘇辛格會說不喜歡他,會說還恨著他,甚至怎麼罵他打他哪怕會拿刀結果了他……但他從未想過會是這樣一句話。
他配麼?
他也問自己他配麼?
腦子裡突然像是有一雙尖利的手,正殘忍地想要把他硬生生地撕開,很疼,很疼。疼得他感覺呼吸困難,疼得他感覺自己的人生突然只剩下滿滿的絕望。
他想起來當初在強行得到某個女子之後,聽到她嘴裡喚著另一個人的名字,他似乎還氣憤得拿手抓著那一頭漂亮得像絲綢一樣的頭髮,用平淡又惡毒的語氣說
“都不知道被多少人上過的骯髒身體,你覺得你自己還配麼?”
還配麼?
這三個字不斷地震擊著亦南辰的耳膜,所有堅持的信念在瞬間就頓然崩潰,而這一刻,望著女子不屑的眼神,他感覺自己連悔恨的力氣都不夠。
原來
這世上真的有一種東西,叫作報應。
他今天都能這樣的疼,這樣的疼,那當初的錯錯呢?她是那麼單薄,那麼清純,她又是用什麼樣的力量,來承受著這樣的疼痛?
難怪她現在寧願不認回兒子也不願意認他?難怪她看著自己的目光那樣恨?應該要恨才對,原來他真的不是個東西,不是個人,怎麼可以,那樣對那個瘦小的女子。
亦南辰顫抖著慢慢收回放在她臉旁的手指,心裡一直堅信的某個地方突然就嘩地一聲裂了,碎了一地。
不是愛不上,是他沒資格。
亦南辰抬起頭看著女子淡得什麼都沒有的目光,用一隻手慢慢地撐起麻得沒知覺的膝蓋,靠著毅力慢慢站起來,一小步,一小步地往沙發旁移去。
腳下步子不穩,像喝醉酒的人一樣歪歪扭扭地向前走著;一不小心,膝蓋就撞上了茶几的幾角,只疼得他腿筋兒一抽眼眶裡就浸出淚來。
壯碩的身體頹廢地滑進沙發,雙手慢慢地捂住臉,腦子裡一遍又一遍地回憶著曾經對寧錯錯的種種,越想他就越是覺得自己的肩頭兒上像是扛了兩座大山,怎麼也再撐不起來。
蘇辛格在一邊坐在地上好一會兒,也才慢慢平復了情緒,看了一眼像個可憐蟲一樣蜷縮在沙發一角的某個男人,抓起沙發上的鑰匙開啟門轉身了出去。
在地上縮得太久,腳也很麻,這一步一步地慢慢走下階梯也並不好受。
也正是如她所說,亦南辰,把她害至今日的男人,沒有那個資格對她說愛。
她曾經也愛,很愛,可是他讓她同樣也失去了資格。
他現在來對她說愛,又何曾會有那個資格?
她走到樓梯下的時候,就看見莊嬸兒領著寧寧還有蛋蛋站在大門口等著她,身邊還有一個半大的旅行箱。
寧寧說
“瑪米,如果你不原諒爹地,那我和蛋蛋也不原諒他,我跟你回家。”
蘇辛格努力眨眨眼逼退眼睛裡的溼意,和莊嬸兒禮貌地道了個別,沒有再說什麼,就牽起寧寧抱著蛋蛋直接出了門。
三人剛到門口,就從身後滑過來一輛車。
車子穩穩地停在他們面前,看不清裡面的人,很快,從車子的駕駛室裡就下來一個男人。
個子高高大大,面板微黑,長相剛硬但挺看上去挺酷,這個人怎麼這麼熟悉?蘇辛格想。
她認真地看著他似正回憶著這個男人是誰?應該是自己認識的才對,男人還沒等到她思考完,便已經越過車頭走到了她面前很有紳士風度地朝她和寧寧點點頭
“小少爺,蘇小姐,我送你們下去。”
蘇辛格還沒想出來他是誰,就聽寧寧叫了聲“阿海叔叔。”
對了,這是阿海,曾經三番兩次幫過寧錯錯的阿海。阿海看上去變化挺大,四年前壯壯的身體現在有一點兒走樣,微微的啤酒肚也已經看得出來。
雖然還是有點兒黑但是比以前卻白了不少,加上頭髮留長了許多,以至於蘇辛格第一時間沒有認出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