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我,我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謝你,我真的沒想賣這麼高的價錢,有有些意外。”馮小北有些語無倫次。
我把錢重新塞給馮小北,笑:“這不是錢的事兒,阿瑟是我兄弟,他知道我想的是什麼。”
馮小北有些發愣:“這跟給你錢有什麼關係?”
我看著馮小北,接著笑:“你說呢?”
馮小北避開我的眼神,聲音有些沙啞:“謝謝。”
我轉身就走,走了一會兒,我又站住,轉身看馮小北,馮小北低著頭不知道想什麼,看我回頭:“怎麼啦?”
我猶豫了好幾秒鐘,還是決定說出來,我看著馮小北說:“我有想你跟我說的那個張宇《都是月亮惹的禍》那個MV,最後男主角隔著手吻女主角,我想跟你說的是,如果愛情不在了,隔不隔著手親吻,都是一樣的。”
馮小北沒有說話,我轉身離開。
我說過,很多年前我恨張愛玲,明明可以寫的很完美的愛情,在張愛玲的筆下,全都支離破碎,張愛玲的愛情虐的就剩下了人性,人性和人情,從一開始就沒在一條道兒上。
可是我還是想給愛情留點兒卑微的自尊和希望,就像小孩子剛出生,赤身裸體的,我們會覺得小孩子好可愛啊,不穿衣服也是非常可愛,讓人永遠無法想到骯髒的地方。但是成年人給他脫光了衣服,怎麼心無旁騖怎麼往最乾淨的地方想,都沒有辦法不想到那些齷齪的事兒,人性虐透了,就等於給成年人脫光了衣服。
方小刀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想找什麼樣的工作。
方小刀的嗓門跟他的龐大的身軀一樣的張揚,這種龐大的張揚從大學時候一直延續到現在。
方小刀說:“十八,哥們兒請你喝花酒,怎麼樣?”
我說:“你要是請我喝花酒的同時,再給我表演了貴妃醉酒我就去。”
方小刀哈哈大笑:“德□,來吧來吧,我豁出去了只要不是脫衣舞就行,還是上次的餐廳,我等著你。”
等我到了方小刀說的餐廳,方小刀已經喝了不少酒,臉色甚至有些紅潤,如果不是凍得就是被酒燒的,方小刀看著我只是笑,我小心的坐到方小刀對面:“你笑什麼?”
方小刀給我倒了一杯酒,接著笑:“多好的日子啊?不笑成嗎?來。”
我狐疑的轉臉四處看看,餐廳裡的人不多,左右桌子上也沒什麼不安全物品,他方小刀的為人在大學我就領教過不少,是背後沒事兒給人穿小鞋的主兒。
我在確定安全之後才喝一口熱辣辣的酒,皺著眉頭:“大白天的,不年不節的,你這酒沒問題吧?你老婆這個月沒扣你的月錢?”
方小刀雙手拄著腿,歪了歪腦袋嘿嘿笑:“看你說的,我方小刀成什麼人了?啥時候揭不開鍋了,也沒跑你家門口唱三絃啊?這寒來暑往的多少個年頭兒了,就說我比你小吧,啥時候過年我也沒管你要過小錢兒啊?喝吧你,等會兒,兄弟我讓你開開眼。”
我喝了一大口熱辣辣的酒,突然感覺很暖和,我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真暖和,你什麼時候給我來個貴妃醉酒?”
方小刀開始嘿嘿笑:“得,還惦記這事兒?一會兒給你更暖和的,不就是貴妃醉酒嗎,我給你跳就是了。”
琉璃碎
上一秒,我還和方小刀在餐廳喝著暖和熱辣辣的酒,那會兒我特別的感觸,原來有酒有兄弟的日子總是很暖和。
人生有時候就是這樣,永遠都像是沒有定數的俄羅斯盤,機率性轉到哪一面,你永遠都不知道。
因為下一秒,我就和方小刀廝打在酒店房間的門口,方小刀被酒精燒的紅紅的象兔子一樣的眼神,還有我惱火的掙扎,不可否認的是,方小刀的體重和身高佔領了絕對的優勢。
熱辣辣的酒還有徒手搏擊,讓我氣喘吁吁,甚至都出汗了,我壓低聲音:“你大爺的,我就喝了你一杯酒好不好?有你這樣的嗎?”
方小刀不管不顧的把我推搡在酒店房間的門上,嘶啞著聲音,放到最低音量:“他就回來一個星期,還是為了簽證上的事兒,你就不能見見嗎?你倆是仇人還是兄弟?”
房門的把手抵住我的腰,我咬牙切齒的對著方小刀的臉打過去,方小刀的胖手利落的握住,兩個人又開始在房門外面廝打,我都能聽見房門被撞擊發出的聲音,我看見酒店服務員從走廊那邊探出頭。
要不是我的胳膊太短了,我真的會揪住方小刀的頭髮,我惡狠狠的瞪著方小刀,壓低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