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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在木羽坐到臺階上的瞬間,我往旁邊挪出一個空間,木羽淺色的襯衫在夜裡顯得格外的扎眼,有小飛蛾撲簌在上面,木羽用手指輕輕彈了一下飛蛾,飛蛾慢慢飛走了。我看著馬路上的車來車往,我聽見打火機的聲音,很清脆,象催眠師的手指聲音。

“小時候,大人騙我,說飛蛾翅膀上的粉塵要是不小心吃到肚子裡,就會變成啞巴。”木羽的聲音很柔和,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再說一個跟他沒有關係的故事:“後來,我真的不小心用抓過飛蛾的翅膀的手拿東西吃,我害怕自己變成啞巴,就不停的說話,說了三天,倒是沒變成啞巴,不過我的嗓子啞了半個多月也沒好……”

街邊音像店,翻來覆去播放著莫文蔚的那首《盛夏的果實》:

也許放棄 才能靠近你

不再見你 你才會把我記起

時間累積 這盛夏的果實

回憶裡寂寞的香氣

我要試著離開你 不要再想你

雖然這並不是我本意

……

我想起木羽沒有喝完的那杯拿鐵咖啡,我慢慢轉臉看向木羽,木羽朝空氣中吐了一口煙,看著大街的方向,好一會兒,也轉過頭看向我,木羽手指間的香菸無聲的明滅交替著。

“十八。”木羽的聲音有些嘶啞:“我認識你這麼久,你就從來沒這樣看過我。”

我收回眼神,有些言不由衷:“有一句挺棒的臺詞,聽說過沒有。”

“是什麼?”木羽依舊保持看向我的姿勢。

“孤獨就是,你和我在一起,但我還是很孤獨。”我說。

紅美麗

馮小北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的非常匆忙,電話中我還聽見夭夭歇斯底里的喊聲,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慌里慌張的按照馮小北說的地址坐車跑過去。

我去到才發現是一家餐廳,剛拐過走廊,我就聽見夭夭的嚷嚷聲:“馮小北,你去死好了,你怎麼不死了算了!!!”

走廊中有服務員來回伸著脖子張望著,我推開包房的門,嚇了一跳,馮小北雙手牢牢的摟著夭夭的腰,夭夭在不停的掙扎著,馮小北把頭緊緊的靠在夭夭後背上,馮小北顫著聲音不停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我趕緊關好餐廳包間的門:“怎麼了?”

夭夭看見我,眼淚開始啪嗒啪嗒的流下來,委屈的看著我:“十八,我就該聽你的,我早就該聽你的,他是個騙子,馮小北他就是個騙子……你給我放手!!”

馮小北的眼睛也淌著眼淚,任憑夭夭如何掙扎,就是不放手,死死摟住夭夭纖細的腰身,把臉和頭貼靠在夭夭的背上,顫著聲音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想怎麼著都好……”

我不知所措的看著馮小北和夭夭:“你們,你們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

夭夭憤怒的咬著嘴唇,馮小北憂傷的看我:“十八,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好好勸勸夭夭,”

“你混蛋!你無恥!!”夭夭死命的踩踏著馮小北的腳,馮小北鬆開夭夭,夭夭推開我,我差點兒摔倒,夭夭摔了包間的門,跑了出去,我跟在後面追出去,就那麼一會兒,我竟然就找不到夭夭的蹤影了。我覺得回去問馮小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包間內,馮小北衣衫凌亂,失魂落魄,抽菸的手指頭一直都在不停的顫抖著,煙都燃到了菸蒂,馮小北還在發呆。

我拉了把椅子,坐到馮小北身邊:“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

“十八。”馮小北的嘴唇有些發抖:“我,我是真的喜歡夭夭的,我沒說謊,我發誓。”

我盯著馮小北的眼睛:“你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

馮小北按滅菸蒂,顫抖著手,重新點了支菸,好一會兒,馮小北才艱難的抬起頭看我:“安雅,找到可以配型的骨髓了……”

我的心裡象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流淌在心理面的,到底是什麼滋味,之前知道安雅的命不過是在捱著而已,就像差不多都成灰燼的炭火兒,只要最後光亮消逝,生命就可以用句號打住。雖然夭夭和馮小北的愛情都夠殘忍,雖然愛的也不夠正大光明,但畢竟還是愛了,可是現在呢?那絲幾近灰燼的炭火兒,又重新點燃了另外的炭火兒,那麼不夠道德的愛情和生命相比,到底哪個更重要呢?

我用力的用雙手搓了搓臉,我懷疑我甚至聽得見馮小北吸菸的聲音,我看著包間的天花板,燈光很柔和。

“安雅家裡賣了房子,為了湊手術費,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