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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一排排整齊的字型旁,是用硃筆做了註解,那小小的字讓整本書都亮了起來。

有些迫不及待的,她抱著書細細地讀著,連宮女來叫她用晚膳也只匆匆應了句不去。所以當君非寧站到她房外的時候她都沒有發覺。

他聽說她不吃飯,有些擔心她是不是不'炫'舒'書'服'網',所以匆忙趕來看看她,卻沒想到看到這樣一幅畫面。

房裡只燃著桌上那一支蠟燭,略顯昏黃的燈光只能照亮那一點點地方。而秦箏就在那團光下低著頭,燭光映的她臉頰有些紅,面目沉靜,與傍晚時跟他鬥氣那會兒截然不同。周圍很靜,偶爾有翻過書頁的沙沙聲,伴著院子裡一聲聲的蟲鳴。

他就這麼看著,一直一直看著,連眼睛也不捨得眨,任這一幕深深的刻在腦海裡。

直到很多年以後想起來,他都覺得,這一刻的秦箏,是最漂亮的。

墨臨淵離開的日子,對於秦箏來說似乎也沒有那麼難過。

初時她會擔心以他的身體能不能受得了那樣的嚴寒。她記得葉伯伯說過,在墨臨淵小的時候跟著他孃親顛沛流離,很是吃了些苦,所以身體並不是很好。即便後來用了很多名貴的藥來調養,也總歸是壞了底子,有些虛弱的。

當她把自己的擔心說給君非寧的時候,換來的只是他不屑的一眼。

“你當葉昭青和邵錦華是吃白飯的啊?”

是啊,怎麼忘了呢?葉伯伯可是被稱作聖手呢,加上還有師傅在身旁保護,墨臨淵怎麼會有事呢?想開了,也就不那麼擔心了。那麼自己只要老老實實呆在宮裡陪君非寧讀書,等著他們回來接她就好了。她拍拍衣內貼身放著的錦囊,那是臨走前師傅給她的一把極其鋒利的小匕首,還有葉伯伯給的一瓶頂好的傷藥。有了這個錦囊傍身,宮裡便沒什麼能讓她害怕的了。

只除了君非寧這個傢伙。

這些日子與他一同聽太傅講課,但是自己這個伴讀倒比他這皇子聽的認真多了。這太傅講起典論來旁徵博引,有理有據,很是吸引人。但君非寧卻從來不聽,不是睡覺就是在一旁發呆。每每被太傅罰抄書的時候,就跟在她後面威逼利誘,還非得讓她模仿他的筆跡,常常惹得她對她大吼大叫。

可是有一點很奇怪,雖然君非寧常常欺負她,但是他卻從不許別人欺負她。

前些日子二皇子身邊貼身伺候的那個叫常遠的小太監在花園裡與宮女嚼舌頭,說她是被雋王爺送來想要給君非寧做暖床丫頭的。沒成想這話竟讓躺在假山上曬太陽打盹的君非寧給聽了個正著。這可了不得,他當場跳下來甩了那常遠兩個耳刮子,又吩咐那宮女與他互相掌嘴,兩人直扇的腫了嘴唇滿臉是血也不準停手。秦箏上前勸阻,他也不聽,還讓她一邊去不準管。

直到後來有人請來了二皇子求情,他才罷休。

那是秦箏第一次見到二皇子,似乎比君非寧大不了幾歲,人很瘦,臉上很白,是那種病態的蒼白。陽光照射下似乎能瞧見薄薄的麵皮下那細細的青色血管。眼睛細長,像是在眯著眼睛看人,讓你瞧不見他眼中的情緒。

他由一名宮女扶著走過來,喘息聲有些急促,當看到常遠那張被打的面目全非的臉時微微倒吸了一口氣。

君非寧瞧見他先行了一禮,然後將事情原委與他說了。

君非逸微微一笑,徑直走到秦箏面前低下身子,說:“秦姑娘,在下管教不嚴,在這向你道歉了。”

他這一舉動驚得秦箏不知如何是好,連忙擺手稱不敢當。而君非寧則是拉長了臉,老大不樂意。

“得了二哥,你這一弄倒顯得是我得理不饒人了。”他轉身拉著秦箏離開,還不忘回頭吼道,“以後再有誰亂嚼舌根,便是父皇來求情也沒用!”

無意識的跟著君非寧回了寢殿,秦箏的腦海裡始終想著剛剛那個蒼白的面孔,想著他躬著身子跟自己道歉的聲音。

這皇帝家的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奇怪。

第十一章

時間真是過的很快,不過下了兩三場雪,就已經到了過年的時候。

君非寧早帶了一幫小太監跑出去打雪仗了,嬉笑尖叫的聲音遠遠傳來,聽的人心裡也高興起來。

宮女們來來回回穿梭於各間宮殿,忙著除塵灑掃,貼窗花掛燈籠。紅色的綢緞一匹匹的扯了裝飾著,那豔麗的紅色和著白色的雪,襯的整個皇宮都喜氣洋洋的。

可是這一刻秦箏卻並不開心。

墨臨淵說過會回來與她過年,可是至今北方的戰爭仍未停歇。這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