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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些通紅,方才作罷。

起初秦箏不解他此舉何意,但是當他捲起自己的褲腿時,她心中開始有些怕。眼見著常遠將那燒紅的匕首毫不猶豫地紮在自己的小腿肚上,嗞的一聲響起,伴隨著一陣焦糊的味道瀰漫開來。常遠皺著眉頭,將匕首在肉中一劃,一剜,一個比銅板還小的物事,帶著模糊的血肉被挑了出來。

鮮血順著那血洞汩汩而出,瞬間便染紅了鞋襪,然後在地上漫開。秦箏驚慌地將剛剛被常遠放在一旁的傷藥捂上,可是血還是順著她的指縫滲出來,嚇得她話語間已帶了哭音:“常大哥!你……你這血怎麼止不住啊!”

滿頭是汗的常遠扯出一個安撫的笑容,伸手在腿上點了幾處穴道,那血流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秦箏取來乾淨的布條,跪在地上,彎著腰,手忙腳亂地將常遠的傷口包紮好,這才鬆了一口氣。

常遠將跪著的她拉起來,看著她微紅的雙眼,鄭重道:“莫要跪我,我受不起。”

怎麼會受不起?秦箏不贊同地搖搖頭,眼中的淚水再也蓄不住,隨著她的動作滾滾而下:“你是我的常大哥,怎麼會受不起?”

為了當年她爹於他的一點恩惠,為了當年一個小小的承諾,他這些年來一直護著她,照顧她,這份情意又怎會受不起這一拜之禮?秦箏小心地看了一眼桌上那紅黑莫辨的東西,忍不住又是一陣鼻酸。這要怎樣的隱忍與決心,才能做出此等堅韌之事?又是怎樣的意念能夠讓他帶著這般痛楚來完成自己當日的許諾?

常遠搖搖頭不再與她爭辯,將那自腿中取出之物湊到燈影前,以手指剝離外層粘連著血肉的油紙,露出裡面光彩流轉的玉石。

秦箏將頸上的墜子摘下來,與這塊兒碎玉湊近,那斷處竟是仍然能夠拼的起來,只是那墜子被秦箏戴的久了,缺口處已經磨得有些光滑,而常遠保管的那一塊,依舊保留著斷時有些鋒利的茬口。

她將兩塊玉湊到一處,將其交到常遠的手中:“常大哥,這一切,由你做主。”常遠剛要推脫,卻被秦箏止住,“我信你。”

只這三個字,常遠心中頗為動容。眼前的秦箏笑顏仍綴著淚珠,燭火的光影在她臉上微微晃動。她的眼神從容堅定,有著執著和全然的信任。多久了,常遠已記不清有多久沒有看到過這樣純淨的眼神。便是如此,他對著秦箏,重重地點頭應下了。

送走了常遠,秦箏如脫力般倒在床上。

她終是沒有對常遠說出冷玉的身份,而這樣做的原因,她想不明白。

也許是不忍心見常遠失望,畢竟他揹負這一切已經這麼多年;也許是怕墨臨淵知道此事會糾結於舊事,憑添不愉;也許,是因為她怕戳破這一切,她、冷玉、墨臨淵和常遠,都會因著此事而有所改變。

可是,她卻又無法強迫自己不去在意此事。她忘不掉當年墨臨淵為了救她全身染滿鮮血的模樣;她忘不了看著他在自己懷中有氣無力的樣子和那隨之而來的絕望之情;她也忘不了君非逸陰沉地笑著說冷家老七的手下還是有些本事的。她更是忘不了,這些年來墨臨淵在獨處時常常望著無力的左手和毫無知覺的雙腿,那有些失落的神情和麵對她時故作輕鬆的強顏歡笑。

這一切讓她憎恨冷玉,即便秦箏清楚地知道並不是冷玉動手傷了墨臨淵,可是那人確是他的手下無疑,且恐怕那次的刺殺,他也是知情,甚至參與其中的。

如此一來,她又怎麼能夠如從前那般毫無芥蒂地與冷玉相處?對秦箏而言,此時的冷玉不是那個自大又賴皮的傢伙,不是那個拖著她吃清湯麵的傢伙,也不是動不動就拿修補玉墜子威脅她的傢伙。現在的他,是那個害了墨臨淵並毀了他一生的人。

究竟,該如何是好?

第十九章

拂面的微風,不斷後退的樹木,耳邊傳來的嗒嗒的馬蹄聲。秦箏看著手中鬆鬆握著的韁繩,看著正攬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有些疑惑地抬頭,卻對上墨臨淵暖暖的笑容。

“咱們這是去哪兒啊?”秦箏有些擔心墨臨淵的身子能否吃得消馬上的顛簸,悄悄地伸手到他腰上試探著。

“回家啊!”墨臨淵揉揉她的腦袋,將她手中的韁繩接過來,“是不是累了?累了就靠在我身上睡會兒。”

被他這麼一說,秦箏還真是覺得累了,也不逞強,緩緩地往後靠著,逐漸將自己的重量交到墨臨淵懷裡,然後放心地感受著他身上的溫暖將她包圍。

秦箏閉上眼睛,感覺到墨臨淵溫熱的呼吸縈繞鼻端,張開眼睛,便瞧見他微微凸出的喉結在眼前,偶爾上下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