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紅地泛著淚,嘴巴卻快要咧到耳後。
唯獨寒子禕冷著一張臭臉,悶悶不樂。
“你就是活該,誰讓你要騙王爺的!”常遠幸災樂禍地瞧著他陰沉的臉色,“你等著吧,看秦箏會不會饒了你!”
“閉嘴!”寒子禕沒好氣地吼著常遠,看著眾人樂呵呵的樣子,心裡忿忿不平。
要不是他,秦箏怎麼會知道墨臨淵為她可以拋開一切?要不是他,墨臨淵怎麼可能假死得以脫身?要不是他,他們一家三口能有今天?可是到頭來他得著什麼了?想想秦箏這幾天來對他的冷言冷語的樣子就來氣。
還好現在墨臨淵沒事了,不然秦箏一定會吃了他。不對,墨臨淵沒事了,秦箏也就沒有顧慮了,那她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咳咳……”寒子禕假裝咳嗽幾聲引起眾人的注意,“那個,這邊也沒什麼事了,我離開這麼久也該回去了,你們同秦箏說一聲,待軍中事務不忙了,我再來看她。”
眾人又怎會不明白他的想法,很有默契地相視一笑,點點頭應了,然後葉曙忍不住哈哈大笑,連帶著眾人笑成一團。只有炎歌很快地收了笑意,表情嚴肅地起身道:“少主,我送送你。”
只是眾人都沒想到,等到寒子禕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又一個秋天了……
永禎廿九年,九月初一。
叛將秦箏於刑場逃脫,後由兵部侍郎樂頌亭帶兵追捕,將其斬殺於京都樹林。
永禎廿九年,九月初四。
雋王府失火,焦王爺墨臨淵因身有殘疾未能逃脫,葬身火海。永禎帝君非寧親自為其守靈三日,後入皇陵安葬。
永禎廿九年,九月初十。
永禎帝追封雋王爺為一等忠勇侯,封雋王妃為忠勇夫人,賜宅院一座,黃金千兩,終身享受朝廷俸祿。
永禎廿九年,九月十三。
西南天啟、川陽諸國發起進攻,永禎急調北方兵力抗戰,戰爭持續四月餘,終被外敵擊潰。
永禎卅年,二月初九。
金蒙皇子寒子禕出兵攻打西南諸國,解永禎之困。連續作戰近三月,擊退敵軍,大獲全勝。
永禎卅年,六月初一。
永禎帝君非寧親赴金蒙皇宮遞上降書,永禎向金蒙稱臣。
一切似乎都結束了,可是誰又知道這是不是另一個開始呢?
幸福番外一
在永禎國的最南端,有一個名為安樂的小鎮,鎮上有一家安樂客棧。這是鎮上唯一的一家客棧,也是永禎國最南端的客棧。客棧的南邊就是鐵騎山和赤堎江,過了鐵騎山和赤堎江便不再是永禎的地界。多少年來,安樂客棧因著如此的地理條件,生意紅火的難以想象。
然而令這間客棧真正名聲大噪的,卻是前幾日幾位來自京中的客人,據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官。
可偏偏是這樣有來頭的人,竟被那剛剛盤下客棧不久的老闆娘給關在了門外。一時間整個鎮上都議論紛紛,關於客棧東家的身份也衍生了種種猜測。
其實眾人對那老闆娘倒是不陌生的,瘦瘦的一個人,常常見她站在櫃檯裡撥弄著算盤,同誰都能聊上幾句,對人也極為客氣,偶爾有客人銀子不夠,她也不計較那麼多,說到底是挺普通的一個好人。不過這看著極為普通的老闆娘脾氣可不怎麼好,若是發起火來那可是夠嚇人的,聽說有一次對街醫館裡的葉大夫不知怎的招惹了她,最後被她罵的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可是說到底,一個女人家能管著整間客棧,必然是有要些本事和剛性的。
至於那客棧的老闆,倒是挺神秘的,成日住在客棧後的院子裡,偶爾幾次出現在客棧,也很快便被董掌櫃和一眾夥計小心翼翼地護著進了雅間,是以並沒有幾個人見過他。
雖說沒幾個人見過,但到底還是有人見到過的。據見過的人說,那男人一瞧就是個病秧子,而且腿腳不好,只能坐在輪椅上。不過人倒是長得挺好看的,待人也極為有禮,最重要的是,他脾氣極好,臉上總是帶著笑,說話也是和聲和氣的。也有人聽說這男人從前是個極有本事的厲害人物,是那種說句話沒人敢不聽的大人物。可是這種說法有誰會相信呢?別說他那弱不禁風的身子,就是那好的有些窩囊的脾氣,哪裡像是大人物?若真是大人物也不會由著自家女人拋頭露面掙錢,他自己在家抱孩子了。
不過,這家人一定不是那麼簡單的,不然怎麼會有京中的大官來找呢?唔……說不定是在京中惹了什麼官非,被人追到這兒呢!這不,都已經好幾日沒有開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