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床單也染紅了。
徐曼儂的眼淚流了出來,她哭喊著咒罵著,趙起都無動於衷,只是埋頭在她胸前,用牙齒一顆顆解開她衣服的鈕釦,又湊過去在她脖子上用力吸吮了一口,久不鬆口。
徐曼儂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瞪大了眼睛,任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般滾滾落下,嘴唇劇烈地顫抖著,她已經失去了繼續叫罵的勇氣了。
趙起聽她停止了罵聲,這才鬆了口,滿意地看了一眼留在她脖子上的吻痕,然後又湊過嘴唇在她臉上,輕輕舔吸著她的淚水,曼聲說道:“曼儂,不要傷心,我一定會對你好的!忘了喬墨軒,考慮一下我好不好?我會比他對你好上一百倍一千倍,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無論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去做,好不好?”
徐曼儂不說話,也不動,彷彿是一具沒有生命的木偶。
趙起又湊在她嘴唇上親了親,徐曼儂也沒有反抗,只是眼中的熱淚洶湧澎湃地滾落下來,形成兩道清流。
趙起愣愣地看著她面如死灰的樣子,心裡湧上一陣失敗沮喪之感。他幾時需要對女人用強才可以得到對方的身體了?他幾時要用如此卑鄙無恥的手段了?
他緩緩鬆開了手,頹然地在旁邊坐了下來。
“曼儂,我真的那麼讓你討厭嗎?我就那麼十惡不赦嗎?”他嘆了口氣,從身上摸出一塊白手絹兒,細心地將她的左手腕上被扎破的地方包紮起來,聲音裡充滿了無限哀愁與自憐:“曼儂,如果我說我喜歡上你了,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追求你,你會怎麼想?”
“那我只能說,遇見你,真是三生不幸!被你喜歡,更是倒了八輩子黴!我一定是十世做惡的壞人轉生為人,所以才會遇到你,被你相中喜歡!”徐曼儂木然地坐了起來,麻木地扣好了已經被解開的幾顆鈕釦,語氣惡毒地說。
趙起的右手手指深深地嵌進了右腿肌肉中,牙關緊咬,臉色難看到無以復加。他心痛地看著徐曼儂,後者滿目怨毒之色,灼灼地盯著他,恨不能將他生吞活剝一般。
她說,三生不幸遇到他!
她說,倒黴八輩子才被他看中喜歡!
是嗎?是這樣嗎?他趙起幾時淪落到人神共憤的地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趙起仰天長笑起來,笑聲中有自嘲,有失意,有從未體會過的黯然神傷:“三生不幸!三生不幸啊!”
“真的很抱歉給你帶來如此大的困擾!”趙起恢復了鎮定之色,充滿譏誚地說:“是我太高估我自己了!徐小姐,我再也不勉強你了,你走吧!”
徐曼儂眼中陡現驚喜之色,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不過,按照合約規定,你必須賠償我一億人民幣!”他被她眼中驟然生出的閃亮之色刺得心中又是一緊,於是毅然說道。
“一億?”徐曼儂驚問出聲:“這麼多啊?要是我還不出來呢?”
“那就拿你的命來還!”趙起咬牙切齒地說著,然後大踏步地離開了房間。
以一敵三十
小區門口不遠處,已經陷入了一片混亂。
拳頭出力時的呼喝聲,受重力撞擊時的骨節響聲,還有“唉喲”的呼痛聲……只見一群身穿統一服飾的男人合力圍攻著那兩名不速之客,將小區的出入通道完全給堵死了。
喬墨軒本來是不會拳腳功夫的,一來他沒時間,二來覺得動手動腳的有辱斯文。不過鄭鬱卻對跆拳道情有獨鍾,喬墨軒也出錢讓她去學了。偶爾他心血來潮,也讓她表演給他看看,他也就偷師了那麼幾招。鄭鬱跆拳道六段,對付庸手,以一敵三也遊刃有餘。不過現在她面對的是三十名對手,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她又要顧著喬墨軒,於是處處受制。兩人在對方的人海戰術中左衝右突,臉上、身上、胳膊、腿,無一處沒被招呼到的。
“怦”的一聲,鄭鬱後背被人踹了一腳,她身不由己地往前衝出幾步,立即又迎來兜頭的一片拳影。她想要正面迎擊是不可能的了,只得就勢矮身下去,瞅準面前的一條腿,用力一扯,那人驚叫一聲,一個站立不穩,“碰”一聲被鄭鬱拖倒在地上。
那人這一砸下去,他的同伴本來要招呼鄭鬱的拳頭便立時收了起來,紛紛伸手要將他撈起來。如此一來,鄭鬱前面就已經沒有了阻礙,正是絕佳的突圍機會。她臉上掠過一抹狡黠的笑,側身就地一滾,早已神速地將跌倒在地的保安人員腳上一隻皮鞋脫了下來,這是便抓著鞋子朝後面追擊她的人群擲了過去。
“啪”的一聲,有人躲避不及,被皮鞋不偏不倚打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