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俱無睡意,躺在床上天南海北地瞎侃著。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如此暢快淋漓地聊過天了。
“墨軒,你知道嗎?最初那兩年,我總是覺得有人在背後對我指指點點,說是我容不下你才迫使你離開家的。”黑暗中,睡意漸起的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喬白川卻又幽幽地開了口。
“大哥,讓你受累了。”喬墨軒的眼睛亮晶晶如夜幕中的星辰,心裡有種種離愁別緒與感慨交相湧動著。“如果有來生,我們還做兄弟好不好?”
“墨軒……”喬白川側頭看著喬墨軒,臉上有欣慰之意。
他在哪裡,我就在哪裡(一)
鄭鬱醒來時;已是夜裡十二點過了。
鄭邦守在她的病床前,趴在邊上睡著了。
覺得飢渴難當,偏又有尿急之感,她本來不想弄醒父親的,但事與願違,她剛剛一動,鄭邦就驚醒地坐直了身子。
“你醒了?覺得好點嗎?還有哪裡疼嗎?”
鄭鬱的臉上一片狼藉,嘴角與額頭處都塗了藥水貼了紗布,都這樣子了,能不痛嗎?不過,也還忍得住。況且,她也不想讓父親擔心。
“爸,你別擔心。我是出了名的抗摔打一級棒的,superwoman。”她調皮一笑,說:“我可不是被他們打趴下的哦,是他們玩陰的……老爸,我先上個廁所唄!”
“這孩子!”鄭邦好笑又好氣地嗔了她一句,然後扶著她下床,目送她去了衛生間。
她回來後也不思量著重新躺回床上去,只顧著著急地問父親喬墨軒在哪個病房,情況如何。鄭邦便告訴她說喬墨軒已經出院了。
“什麼啊?他也不等我醒了打個招呼再出院啊?”鄭鬱有點兒不高興,悶悶地往床上一坐,嘟著嘴說:“一定是那個徐曼儂不想看到我和喬大哥在一起,不知道怎麼哄著他提前出的院!”
“這丫頭,在說什麼呢?”鄭邦遞了一杯水給她,跟著又是一句薄嗔。
“爸,我想和喬大哥結婚,你給我作主吧!”鄭鬱一口氣喝光了杯中的水,然後正視著父親,語出驚人。
“婚姻大事,講究你情我願,我怎麼作得了你的主?”鄭邦瞪了一眼女兒,雖然一直知道鄭鬱比較大大咧咧不拘小節,但也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直白。雖然他也很樂意做喬墨軒的老丈人,但他可不希望喬墨軒覺得他用嶽婿關係來將他們永遠綁在一起。
“爸,我有時真的懷疑,我是不是你親生的。”鄭鬱哀怨地看了一眼父親,說:“從小到大,你就只關心你的實驗室,對我從來不聞不問……”
鄭邦張了張嘴,臉上滿是愧疚之色。
“好吧,反正我事先徵詢過你的意見了,是你不想插手我的事的。”鄭鬱下結論說:“那我結婚的時候,直接通知你來參加婚禮就行了。”
“丫頭……”鄭邦囁嚅著,慚愧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在哪裡,我就在哪裡(二)
鄭鬱見父親臉上痛苦的表情,也有些於心不忍。其實,她也不過是一時說的氣話而已。鄭鬱長期處在缺乏父愛的環境中,自從喬墨軒出現後,她對他產生了仰慕與依戀之感。隨著年齡的增長,她對他的迷戀也愈加深重。她本來也以為,喬墨軒對她是有愛的,不然他怎麼會對她那麼好的?在學校和同學打架,校方讓請家長去,鄭邦閉關修煉,哪裡理會她呢?她找到喬墨軒說明了原由,還以為喬墨軒會很生氣罵她一頓,沒想到他非但沒有責怪她,還問她有沒有哪裡受傷,哪裡疼,那一刻,她不爭氣地流下了眼淚。那之後,喬墨軒還問她要麼去學點女子防身術什麼的,她就說對跆拳道很感興趣,喬墨軒便替她在跆拳道館報了名……
還有很多很多……
在她的眼中,只看得見喬墨軒一個異性。對於其他那些有意無意向她示好的男子,她從來是不冷不熱,愛理不理的,以至於別人都私下討論責難說她假清高。在她心裡,喬墨軒就是她未來伴侶的唯一人選。她不會考慮喬墨軒以外的任何人,當然也不容許他和別的女人曖昧不清的。
第一次見到徐曼儂的時候,鄭鬱直覺就很不喜歡她。她纏著喬墨軒追問徐曼儂的事,喬墨軒的回答也都是模稜兩可的。
雖然後來她大概的知道了,徐曼儂對父親是很有用的。但是,她仍然不喜歡他們倆單獨在一起。尤其現在喬墨軒受了傷,徐曼儂正好趁機照顧他接近他……喬墨軒那麼出色的男子,只要是正常點的女生都會動心的。況且徐曼儂又是那樣的條件!
越想越覺得心裡不安,鄭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