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墨軒也解了安全帶,跟著下了車,開啟後備箱,並沒找到雨具。想起剛才無意中瞟了一眼後車座,好像椅座上放著一件衣服。他趕緊回到車中,開啟後車座的車門,發現椅座上果然放了一件衣物。他心中一喜,伸手取過時卻失望地發現只是一件披肩。算了,聊勝於無吧。他匆匆取了披肩小跑步至韓飛詩跟前,將披肩伸展開來,遮擋在她頭上。
“你怎麼樣?現在有沒有舒服一點了?”喬墨軒板起臉來,帶著責備的口吻說:“你逞什麼能啊?不能喝酒幹嘛要喝那麼多酒啊?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韓飛詩沒有作聲,雨點敲打在車頂上啪啪作響,間或傳來她偶爾的嘔吐聲。過了好一會兒,她似乎吐得差不多了,抬起頭來,仰望著喬墨軒,心灰意冷地說:“很抱歉弄髒了你的衣服,我會付你乾洗費的。你走吧,不用管我!”
“你……”喬墨軒愣了愣,她的臉色蒼白而狼狽,看向他的眼睛中怨懟與悽然穿梭糾纏。她似是輕聲嘆了口氣,像是下定決心要放棄某種執念般。他大概能夠猜到,她一心想在他面前展現最美好最動人的一面,沒想到卻在他面前出了如此大糗,她曾建立的信心和執著都因此毀於一旦吧?
“你家在哪裡?我還是先送你回家吧!”喬墨軒並不受她心思轉換的影響,臉上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些,他溫聲問道:“你不要在雨地裡待著了,會生病的。你的家不是在翠薇居嗎?”
韓飛詩伸手攀著車門,冷著臉緩緩站起身來。
“我家在濟南路8號,我說翠薇居是故意騙你的。”她在風中打了個哆嗦,聲音也跟著顫抖起來,配上她現在的虛弱模樣,還真是楚楚可憐。“我是自作自受啊,沒想到到底還是讓你看了笑話……”她淒涼一笑,說:“你放心吧,我以後再也不會自討沒趣了!”
“現在不要說這麼多廢話!”喬墨軒將披肩收了起來,打了後車門,生拉活拽地將她塞了進去。然後他才回到駕駛座上,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說:“我先送你回家再說!”
酒店裡的謊言(一)
將車窗都升了起來,又開了車內暖氣,哆嗦成一團的韓飛詩這才恢復了些生氣。她半蜷縮著躺在長椅上,車內難聞的氣味縈繞在鼻端,攪得她快要窒息一般。
“喬總,麻煩你就停在前面那家酒店門口吧。我去開個房間休息一下,旁邊有個汽車服務站,勞駕你把車開過去清洗一下吧。我休息好以後會去取的。”韓飛詩試著坐起身來,看著車內後視鏡裡喬墨軒的臉,皺眉說。
喬墨軒減速行駛,打了右轉車燈,緩緩將車引上了那家酒店門口。
有泊車小弟上前替韓飛詩開了車門,韓飛詩重又恢復了儀態萬千的優雅模樣,款步下了車。從車中猛然飄出來的異味燻著了泊車小弟,他趕緊別過臉去。韓飛詩重重咳了一聲,又狠狠剜了他一眼。那小弟驚覺過來,陪了笑臉,趕緊跑到駕駛座外面,等著接手車鑰匙替他們停車。
喬墨軒也下了車,向那泊車小弟擺手示意不用了。然後陪著韓飛詩走進了酒店,韓飛詩自去辦理入住手續,他則問工作人員借了一把雨傘。韓飛詩領了房卡,他和她打過招呼後,拿了雨傘開車往隔壁的汽車服務站而去。
把車交給服務站的工作人員後,他準備返回酒店將車鑰匙還給韓飛詩。一抬頭看到街道對面的藥房,他凝眸想了想,在交通燈變綠時,他踩著斑馬線走了過去。
在藥房裡買了一瓶解酒藥、一盒VC泡騰片和一支溫度計,他這才回到酒店。
還了雨傘,他坐電梯到了三樓,掏出手機撥通了韓飛詩的電話。
“喂!”幾乎是立刻的,韓飛詩接通了電話。聲音有些甕,有鼻塞的跡象。
“哦,韓小姐,我是喬墨軒。”
“我知道。”那邊是輕輕一笑,然後清脆地應了一聲。
“你聲音有點不對啊,是不是感冒了?”喬墨軒停在他房間門口,對著房門說:“路過藥店的時候,我順便給你買了解酒藥,你記得要吃。另外我還買了一支溫度計,你量量看體溫,如果有什麼異常的話,記得去看一下醫生。還有,為了以防萬一,我還幫你買了泡騰片,記得放到水裡喝。我把它們掛在你房間門的把手上,另外,車鑰匙也放在一起的。我本來有話要問你的,今天就算了,等過兩天你休息好了給我打電話吧!我走了!”
手機那邊沒有聲音。喬墨軒聽了半天沒有動靜,索性結束通話了電話,將手中的塑膠袋掛在了門把手上。正準備轉身離去時,門卻突然開了。
“喬總!”韓飛